“夫人……”
“去敲門啊！”
瞪了成發一眼，如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是！發子去敲門！不是，夫人……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小梅話說了半截兒便覺得不對了，趕緊調轉話頭兒，回頭兒卻突然對上如花瞪大的眼睛。
“嗬嗬，嗬嗬……”
幹笑了兩聲，到底還是不敢礙了如花的事兒。
“發子！咱們這兒就你一個是男的，你該不會連這點兒事兒都幹不了吧！”
心裏憋得這口氣，一股腦兒全出在發子身上了。
“不，不……不至於……”
成發尷尬應了一聲，心裏都快罵娘了，就這麼點兒破事兒，值當拿男人說事兒嗎？
硬著頭皮將門拍得啪啪響，成發終於找回了一點當男人的尊嚴。
“敲！敲什麼敲？門壞了你賠啊！”
好一會兒，一個穿著紅衣的徐老半娘這才打著哈欠開門了。
本來就不擅長跟妓院的人打交道，被她這一懟，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小梅一看成發受了委屈，這丫好，將手往腰上一插，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直接將成發往後拽了個趔趄。
“嚷什麼嚷？嚷什麼嚷？怪不得你們怡紅院就要關門大吉了！怎麼著？來照顧你們家生意還要把人往門外趕是吧？難怪生意這麼差！”
“關門不關門那是我們的事，關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什麼事？你這樣的老娘見得多了！怎麼著？合著這男人的魂兒被我們怡紅院的姐們兒勾了？哈哈，照顧生意？我看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那徐老半娘的目光在小梅和成發之間轉了幾圈，一副了然的樣子。
“你！你！你胡攪蠻纏！”
小梅被她這話說得一愣，頓時滿臉通紅。
發子什麼時候是她男人了！
如花在一旁看得好笑，從袖裏抽出一張銀票來。
“怎麼？你們家就是這麼待客的？”
如花的聲音不大，卻確確實實將那徐老半娘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那眼睛恨不能放出光來。
“哪兒有的事兒？哪有這樣的事兒？實話說咱們這兒客人有限，不知道您想捉的是哪個？”
那徐老半娘一下被銀子恍花了眼，要知道她可是很久沒有見過銀子了。
單看她這根釵環都沒有的頭發，再看她這粉黛未施的臉，就知道她過得多差勁了。
“捉人嘛，倒是沒這個打算，畢竟我們家的人……”
掃了成發和小梅一眼，如花的聲音便拉長了。
風月場上打滾兒，第一位的自然是這察言觀色的本事。
見如花有意給兩人出頭，那紅蓮已是懂了。
“喲，瞧您，您這一看就是個好人。您一家也鐵定都是好人。”
紅蓮滿麵堆笑，生怕如花的這張銀票就要跟她無緣。
瞧她識時務，如花這才稍稍滿意了，“好人不好人的倒是不必多想，隻說這潔身自好倒是真的……”
見紅蓮看著銀票，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如花這才說道。
“嗯嗯，夫人，這銀票……”
紅蓮一門心思全是銀票，哪裏還能知道如花到底說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