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愛玩,又難得下來一趟,便任她去吧,大不了還有他收拾局麵不是?
他這個紈絝的名聲,也不怕在京都坐坐實。
“這個我真不敢說,這昨兒晚上什麼時候玩兒完的哪裏知道。”老鴇頗感這人真是沒眼色,然而看著對麵兩人那不菲的衣著和氣度隻能賠著笑道“不過我們樓裏的姑娘那是個個頂了尖兒的漂亮,要不我給你多找幾個?保證讓您滿意!”
“哦,這樣啊!”梵音端端正坐了下,半閉著眸子大度道:“那我可不好打擾,不過已經要晌午了,我就在這裏等會兒也不礙事!”
這?這禾玉公子和那群公子哥們馬上就要來了,她這坐在這大廳裏,要是到時候露餡兒了可怎麼辦?
“您這麼坐著累,要不,我給您請個包間?”
“不必了,見美人哪裏能怕累啊!再說了您這地兒,我就怕還沒等到連傾姑娘,這口袋裏就見底了!”她一臉正兒八經地混不講理起來。
這連傾似乎是寧人吧!
“那您可就說笑了,這見連傾姑娘,本來就是個一擲千金的事兒,那一寸光陰一寸金,您這樣的人物,哪裏能在乎這點小錢!”
人物?她哪樣的人物了?
這誇來誇去不就那麼一句話,沒銀子的話滾吧!
這老鴇估計看著他們這衣服不敢隨意得罪,可真要按她把那禾玉那麼當回事兒的模樣,估計他們稍微顯點兒弱勢就敢欺上來了,現在可不就是?
“嗨,這錢財得來不易,還是要省著點花啊!”她愈加放肆。
“你······”老鴇那一臉的假笑幾乎要掛不住,將怒將笑得模樣當真怪異得緊。之前看他們衣著不凡,想不到竟是這麼個沒眼色的,她瞥了眼一眼軟硬不吃的梵音,心道這人不會是專門來找茬的吧!
穿得人模人樣的,差點以為是貴客了。
“您可真是說笑,進了這花滿樓那就是買個高興,您這寸金不讓的,莫不如到對麵茶館來盅茶,想必也舒坦得很啊!”
她笑著試探,見梵音臉上露出些許訝異,而趙承胤閉目不語時便以為自己猜對了,大著膽子不客氣起來:
“我這花滿樓雖算不上什麼高貴的地兒,可也不是軟乎乎任人揉捏的,您要是不願意,還請高抬貴腳,要不一會兒奴家找人送您出去可能就不那麼好看了!
“呦嗬,媽媽這是要送誰出去呢?”那邊老鴇的話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道清脆的男聲,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跨了進來,衣著繁複,貴氣逼人,麵容倒是俊秀,卻是稚氣未脫,活生生一個小霸王。
他後麵跟著一眾花花綠綠的少年,被簇在中央的模樣讓梵音霎地想起一個人,一個也總是穿著各種鮮豔顏色,被一眾人圍著寵著的人。
“阿良。”梵音失神喃喃,狠狠閉了眼止住心間那陣苦澀。
她問過趙承胤,寧國皇室一切安好,唯琦良,在戰前得知她葬身大火的消息,偷跑去找她,尋到時已然身亡。
“禾玉公子!”老鴇熱情的模樣如同見了親爹親娘,就差那麼伏地一跪了,她抖著帕子嗬嗬笑著,半諷半媚:“您可來了,這兩位公子想見連傾姑娘呢!吵鬧半天了!”
“哦?”那少年人似有些難以置信,挑了挑那秀氣的眉宇,幹淨的少年嗓音明澈悅耳,著實當得起那一個玉字。
他順著老鴇的手看過去,一個是絕美幹淨的少年,一個是邪魅俊秀的男子,如同謫仙落凡般的模樣混不似會鬧事的人。
那個十分漂亮的少年正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望過去的時候正遇上那小公子乍起的眸光,霎時一窒。
閉目如清蓮幾許,眸起似漣漪蕩漾,紅淚將聚未聚,笑意欲休還休。
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痛極卻笑,萬古春愁一霎。
他望著她,幾乎要跌進那雙絕美的眸子裏去。
美,熟悉得仿佛見過千千萬萬遍。
“可不是吵鬧,”梵音笑,“是要定了呢!”
老鴇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邊禾玉卻是回過神來,朗朗笑道,傲然囂張:“好啊!小爺倒要見識一下!”
鮮衣怒馬,少年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