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想要坐起來,好像好像去找他,可是他還不能如果......如果不能給他一個天下,許他這天下皆為家,他有什麼資格去找他,已經傷害他傷害的那麼深了,太遲了,他的愛來的太遲了,當淩雲倒下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清醒過來,他愛的人一直都不是淩雲他愛的人是左塵。
雖然有些卑鄙,但是他真的慶幸那時候淩雲擋在了左塵的前麵,就連現在他想起來當時耶律齊刺出那一劍的時候,他的心幾乎就要連跳動都停止了。他很自私,很自私很自私很自私,當時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心裏的這個想法驚到了。
不管怎麼樣,他得快點抓緊了時間,努力地撐起了身子,手臂一軟又倒在了棉被裏,咬了咬牙眼圈微微的紅了起來,他真是沒用,就連起來都起不來,還有什麼資格去追回他來,狠狠地在被子上錘了一下,手跟著隱隱作痛。
“起來,睿言,你是一個君王,怎麼能夠這麼懦弱的躺在床上,喜歡就要勇敢地把他追回來,不要再像我當年的那個樣子,傻傻的等待最後錯過了一切,錯過了幸福。”
就在睿言還在床鋪上自暴自棄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帶著一些慈愛帶著一些嚴肅,竟和他的父皇對他說話時候的口氣有八分相像,就像一個迷失了歸途的孩子一樣,透著水氣婆娑的眸子抬起了頭,微微泛紅的眼圈讓門口的逸之心跟著暖了一暖。
父子之間似乎就帶著一種叫做天性的東西,即使相隔了十五年,隻要一眼兩人之間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都帶著一種鼓勵,逸之輕柔的抱住了床上那個孤獨的孩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女兒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紅起來,怪不得別人都是命啊。
趙君瀾當年你背著我偷偷地實施你的那些計劃時,有沒有後悔過,後悔著就這樣的害死了你自己的女兒,後悔著就這樣的葬送了這幾個孩子一生的幸福,就算是為你贖罪也好,我會一點一點的幫你還上的,誰讓你是我的愛人。
隻可惜你的眼中一直裝得下的隻有你的子民,你的大宋,你是一個好的君王,卻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相公,你從來都是會算計一切能夠算計的,就算是到死的時候恐怕也在努力地為大宋的未來做規劃吧。
伸出一隻手微微的推拒了一下,睿言掙紮著想要起來,逸之皺了一下眉,儒雅的臉上難得的帶上了生氣的表情,瞪了一眼睿言,開始的時候睿言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互瞪了一會兒誰也不肯讓步,睿言嘟了嘟嘴,最後灰溜溜的乖乖的躺了回去。
逸之這才收回了眼,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將他推回到了床上壓住他還想要掙紮的身子,自然地掖好了被角,低聲歎道:“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的能成什麼大氣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你連自己的身體都這麼的不在乎,那你怎麼為了這個國家這個人民,甚至你愛的人頂起一片天來。”
摸了摸他的頭,一隻手習慣性的拿起他皓白的手腕搭上診脈,原本還要開開口說些什麼的,突然之間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眼睛瞪得大大的錯愕的看向了睿言,那雙和睿言五分相似的鳳眸複雜的微微眯了起來,沉默了下去。
睿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無聲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被子上,一個人無聲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台的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迷茫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問道:“怎麼了?”
站在窗子口的逸之突兀的聽見他的話,身子跟著一震,慢慢的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睿言,難得的向來溫和的他頭一次這麼嚴肅的看向了睿言,猶豫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說:“言兒,你和蕭白他行過了房事對不對?”
睿言聽見他的話也跟著一愣,不自然的將頭瞥向了另一邊,幾不可聞的低聲道:“恩。”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懷孕,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體質跟別人不一樣,怎麼還能夠......這麼隨意的......這個孩子,打掉吧,你也不想再讓你的孩子重複過你經曆過的那些童年了吧,聽我的話,打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