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是一晃神的功夫,那抹白色的身影就突兀的消失在了大殿的門口,陽光肆無忌憚的流瀉了一屋子的明媚。
看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順子呆了呆,熟練地又去打了一盆熱水,沾了水拿著麵巾為睿言擦拭著纖秀的臉龐,我的爺啊,你該醒了,已經三天了,如果你在不醒過來,恐怕相爺真的要走遠了回不來了。
折騰了半晌不經意的對上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小順子驚喜的幾乎要高聲的的呼喊出來,卻被那人狠狠地一瞪,立刻蔫了下去不敢再發出聲來,在睿言用目光的示意下,輕輕的將他攙扶了起來,在他的身後給他墊了一個軟軟的靠枕,立刻就乖乖地站在一旁,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被那個人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審視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為朕沒說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開口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象到的沙啞,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小順子。
小順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猶豫了半晌才喃喃的開口說:“先帝去世前,就......就下過密令,讓我聽......聽白先生的話,一開始我也是反抗過的,後來......後來......白先生告訴我.......告訴我你是......你是他和先帝的孩子的時候,我才......我才相信的,所以,所以......。”
聽見他的話睿言愣住了,白逸之......真的是他的父親,那麼兩個男人......
恍惚的似乎聽見誰說過,這都帶遺傳的......遺傳......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妖怪,不是一個生下來就變異的物種,睿言傻傻的坐在了床沿上,第一次不知道該是開心還是應該怨恨,那個將這一切加諸到他身上的雙親,男人生子,如此的驚駭世俗。
若果要是這般的話,那麼......瀲灩真的就是他的妹妹了,有些頹然的倚靠在床沿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夫,突然出現的妹妹,莫名其妙的妹夫,也不對兩個人沒有拜堂成親,什麼也算不上的,可是無論他怎麼安慰自己心裏始終都有一個咯噔堵在那裏。
“嘔......唔......。”
就在他的心緒跟著一陣打亂的時候,胃裏突然的湧出了一股酸水,讓他一陣的想要吐出來。小順子眼尖得馬上去取了一個純金製的痰盂,一邊輕輕順著他的背,一邊皺著眉頭想著可能是剛醒來的事情,一會兒吩咐下麵的廚子做兩樣開胃的稀粥來。
難受的躺了回去,睿言漱了漱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眸色暗沉的幽幽開口道:“淩雲將軍......下葬了麼?”
小順子眼中帶著一點難掩的悲傷,裝作不在意的低下了頭,用純白色的抹布擦拭著桌子,狀似隨意地說:“回陛下,依照白爺的吩咐,已經風風光光的舉行了國葬,陛下心裏不要太過於自責,這都是將軍自己的選擇......不然他不會吃下那顆藥的,無論如何都是死,何不讓他死的有氣節一點呢。”
睿言聽見他的話,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冷冷的說:“什麼意思?”
“還不是杜公子,那天也不知道那這個什麼藥丸子,跑到了將軍的房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將軍就吃了下去,頓時原本病蔫蔫的還躺在床上的人就生龍活虎了起來,還嚇了奴才一跳,聽說那時傷人根本來激發什麼潛力的藥,將軍說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就換個體麵地死法......。”
“大膽,把人給我壓去大理寺去,給朕好好的申申,原本還不想那麼快的動他,既然自己不安生,那就怪不得別人,這個妖孽迷惑君王,勾敵叛國,如今還意圖謀害忠良,實在是該死。”睿言火大的一手將手邊的軟枕狠狠地擲在地上,冷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
跟了睿言這麼些年的小順子怎麼會聽不出來睿言的意思了,低沉下去的頭,揚起了一抹陰狠的笑意,隻是那抹笑意卻怎麼也達不到悲傷地眼底,就算這個妖人再怎麼被千刀萬剮,也換不回來一個死去的兄弟了,在怎麼泄恨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