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此生君子意逍遙(1 / 2)

就趁著耶律齊一個分神的功夫,淩雲就將左塵拉出了他的懷裏,身子一轉將他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那邊一地的血紅,無論是大宋人還是契丹人都殺紅了眼,風瑟瑟的吹著連天空都變了顏色。

懷中一空,耶律齊的身子跟著一頓,銳利的目光射向了淩雲以及緊緊地站在了他身後的那個人,就連眼睛都泛起了血絲,冷冷的咬了咬牙。又回頭看了看來救自己走的屬下,耶律讚站在他的身邊已經不止一次的催他離開了,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樣的走了。

有些東西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他寧願毀了,也不願意將他留給別人,即使他喜歡那個人也不可以。耶律齊冷冷的將目光轉向了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睿言,眼中染上了嗜血的冷冽,瘋狂,不能留給他。

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時間注意他,他那雙幾近癡迷的眼又深深的看了左塵一眼,然後快速的隱匿了身形,靠近左塵,多想就這樣的帶他走,就連耶律讚都沒有發現他的消失,多想就這樣的和他在一起,找了三年,愛了三年,沒能能夠體會他的癡纏,沒人知道他會在沒人的深夜中想念著那個人醒來。

沒有人知道,也不需要人知道,無論是愛還是占有,無論是什麼都好,他都不會就這樣的放手。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一直都是這樣的,這次也不會例外的。

手中的劍在他充滿執著的意念下,劃過一道閃爍的流星,耀眼迷人卻在絢麗極致後是他的悲涼,隕落,當一顆流星劃過時候就象征著一個生命的隕落,眼中瑩起一層薄薄的淚光,手下的動作卻更加的狠辣果決,他的師父在教給他這套劍法的時候就曾經對他說過,劍出必見血而還,劍起必絕心斷情。

沒人能逃得出這必殺一劍,因為拿著劍的人不是用手中的劍在殺人,而是用自己的心在殺人,不到迫不得已時不能使用劍起攻心,傷人者自傷。

隻留下淡淡的一道殘影,極致的速度,極致的愛,卻在鄰近的的一瞬間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他在害怕,即使這一劍是他使出的劍刺出的,即使那個想要殺他的人是他,即使那個揮劍的人是他,可是他......還是不忍心看見那個人,怕看見他倒下時憤恨的眼神,怕看見他蒼白的臉頰,怕看見他鮮血飛濺的模樣,哪怕就算這最後一眼他不去看也許就再也看不見了,他也不敢去睜開眼睛去看。

“蕭白......。”

“表哥......。”

兩聲撕心裂肺的長嘯聲相繼在皇宮的上空劃過,一個素白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極致的速度劃過,在烏蒙蒙的空氣中劃過了了一抹不能夠被發現的晶瑩。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對於耶律齊來說都不重要了,他什麼也看不見了,勉強的撐起一條細細的縫隙,僅僅能夠看見那個人錯愕的表情,那張從來都淡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表情,真是漂亮呢,黑翼瑩瑩的眸子醞釀著朦朧的水汽,青綠色的衣衫上被濺滿了鮮血,就像交換誓言那日池邊的那株豔麗的紅蓮,紅綠相稱,陽光正好。

這一次,該回到相遇的從前了吧,你是遊走江湖的行俠劍客,我乃一屆滿腹錦綸的商人。相遇,相知,你吟詩我做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你如那日依舊衣衫淡雅的青衫可好?

沒有什麼江山如畫,沒有什麼笑顏如花,不願在共謀什麼天下,隻盼能如白紙一生與你一同,共遊山河,靜靜的守在你的身邊,沒有任何人能夠插足我們之間,先帝不行,睿言不行,任何人都不行,這一次我重新選擇,不再要什麼皇位江山,隻要就這樣守在你身邊。

這一次沒有人能夠插足我們之間了吧,雖然晚了一些,可是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至少......你在我身邊。

一身黑衣高高大大的身影就在他的部下發出歡呼的一瞬間的時候,毫無預兆的搖搖晃晃的便倒了下來,手中那細長的劍還留在前者的身體上,他便噴出了一口鮮血,倒了下去,這......便是代價,揮出這一劍的代價。

“王兄。”

耶律讚轉身的一瞬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樣的去形容他那時候的心情,從小到大那個他一直追隨的身影,高大的隻能夠讓他看見背影的人倒了下來,在他心中一直像一座高高的大山一樣的人,淚水就這麼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傻傻的站在那裏,就算是被敵方的人擒住了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直看著那個倒在了地上的身影。

從小的時候他的母後就一直訓誡他,一直讓他以王兄做榜樣,他卻總是付之一笑,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的王兄已經無所不能了,對於他而言王兄已經是契丹無冕的君王了。他是他心中唯一一個能夠讓契丹站起來的人,他不想讓王兄以為他想要爭些什麼,所以隻要王兄想要的他從來都不會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