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的瞄了他一眼,一如這宮牆就深入似海,成妃通達全憑自己的造化,小順子自己就是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爬上來的,所以這其中的心酸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男寵也好,嬪妃也罷,不都是為了那一個主子服務的,隻要被封了官職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這三米高的深紅色宮牆。
歎了一口氣,小順子走上前去接過了他手上送來的那碗湯,低聲在他耳邊說:“我幫你把這湯拿進去,替你同傳一聲,好不好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也就能夠幫你這麼多了,這幾天陛下的心情不好,若是真的召見你了,最好還是能夠扶幾首好聽的曲子,給陛下解解悶。”
“那就勞煩公公了。”
杜淮悄然的將那雙圓潤的大眼睛眯成了一團,將眼中的那麼冷淡的光芒都遮掩了起來,簾起衣袖恭恭敬敬的做了個邑,抬手間就通過寬大袖子的遮掩將一包繡的精細的錢包塞進了小順子的手裏,小順子也沒推辭,隻當做打賞,說完了話就轉過身進屋裏去了。
轉身的功夫因為走得太急,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人眼中冰冷的目光,哪裏還有了剛才病弱的樣子,陰沉著臉黑色的眸子中閃過冷然,那副陰狠的摸樣讓那個攙扶著他的小童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杜淮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不屑地瞧著他那哆哆嗦嗦的樣子,冷冷的說道:“秋桐,你最好注意點自己現在的樣子,如果被人發現出了什麼破綻,到時候別說你自己搭裏麵,就連你們家那個高大帥氣的主子同樣的也沒什麼機會能出來了,我是無所謂,反正這一條命就豁出去,不過你......家裏上上下下的也還有不少口呢。”
那小童冷冷的打了一個寒顫,馬上緊張的低下了頭,看看自己攙扶的人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輕蔑,不過就是個被人壓得惑在這裝什麼清高樣,也就在讓你囂張幾天,等到我們公子呆夠了肯出來的時候,到時候有你受的。
兩個人各懷各的心事,在外麵漠然的等著裏麵的答複,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進去或者不進去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小順子提著裝著飯的竹籃子剛打開了門側著身子進了屋,一回身對上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差點沒嚇得將手中拿著的東西順著窗戶撇出去,這才細細的注意到自己的主子這幾天過的其實並不好,眼睛已經染上了一層血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從回來以後整天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發呆。
睿言看到小順子訝異的眼光,不自覺的將目光飄向了別的方向,薄唇壓低了聲音說道:“外麵的......是誰?”
“是前幾日跟著淩雲將軍他們一起回來的人,杜公子,他說向想念陛下怕您累壞了身體,特意送了一些清粥小菜,要不要......吃上一些,看起來都不錯的。”
聽見小順子說的話,睿言一瞬間就被失望緊緊地掩蓋住了,纖細的手指又開始不自覺地橋打起了窗台上那個特製的小銅盤上麵,有規律的啪嗒啪嗒,整個大殿裏麵空蕩蕩的基本上沒有什麼,空蕩蕩的回音讓整個宮殿顯得更加的落寞。
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又落在了窗戶外麵,根本沒看那個送來的吃食,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繼續發呆。
墨色的長發如雲梯一樣沒有束起來而是自然的披著,有一部分因為太長而搭落在地上,沾染上了灰塵,半天沒有幾乎就在小順子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見睿言的聲音突兀的開了口,冷漠的說:“讓他回去吧,今天的景色不錯,找個人帶他去禦花園逛逛吧,閑著也是閑著。”
還沒等小順子接著說話,睿言皺著眉神色飄忽的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滿臉的懊惱輕輕地嘟囔了一句道:“表哥他都已經回來幾天了,我倒是還沒去見見呢,怎麼說也是我們大宋首屈一指的大功臣,不知道現在的傷勢怎麼樣了......小順子,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吩咐下去吧,擺駕前去淩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