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壺茶還有點心。”
“姑娘,你要的是什麼茶,我們這裏有上好的龍井、毛尖……”
“羅嗦什麼,隨便拿壺茶還有你們這裏的招牌點心就好了。”易水寒不耐煩地打斷了小二唾沫飛濺的介紹。
麻利地上了幾樣各色糕點和一壺上好西湖龍井後,小二涎笑道:“姑娘,你看這幾樣,可還滿意?”
“無所謂啦。對了,小二向你打聽個人。”易水寒揚了揚手中的銀錠,引的小二猛咽口水。
“姑娘隻管問,這長安城還沒我不知道的人和事呢。”
“我想知道魏王……”剛開了頭,易水寒便停下了話音,撇頭覷了眼小二。
“姑娘這人是不能隨便打聽的,小心招惹禍端哪。”
“是嗎,那這樣呢?”易水寒從荷包裏拿出了一錠金子。
小二敏捷地把金錠收到了懷裏,按了按胸口沉甸甸的金子,才說了一些關於魏王的事情及傳言。
魏王名叫李泰,現年十九,是太宗李世民四子,為長孫皇後所生,即太子的同母胞弟(皇後長孫氏育有三子,一為太子承乾,二為濮王泰,三為高宗),不過據傳兄弟二人並不和睦;此人形貌俊逸、文采過人,所以傳聞中更多的是這位年輕皇子的風流韻事。
“你說,人投生到這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現在做的事真的是出自我們自己的決定嗎,還是我們其實不過是在不斷重複著前世……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難道我們的反抗,也隻是上帝精心的安排。我們以為能窺探生命的真諦,實際卻是一場鬧劇……”
張絕塵奇怪地看著風急火燎地闖進他的房間,卻隻是在那裏喃喃自語的易水寒,“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有絲不耐地打斷了易水寒的瘋言瘋語。
“啊,人家想你了嘛。”回過神的易水寒似真似假地撒著嬌,“你在忙嗎,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說完,不等張絕塵反應便又似一陣風地走了。
挑起斜入鬢角的眉毛,張絕塵暗自深思起易水寒的話語。嘴上說想他,但卻又找了個這麼蹩腳的理由避開他的詢問。還有她的話固然不著邊際但細細想來卻又能體味出隱藏其中的奧妙。抬首望向早已沒了易水寒身影的門欄,張絕塵不禁低喃,易水寒,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離開張絕塵房間的易水寒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反倒在園內的花叢間坐了下來。滿目的紅花又勾起了深藏在她心底的那段記憶,輕輕擷下一朵,也是那樣的紅嗬,紅的讓人心驚……腦海中不斷出現那時的畫麵……魏王李泰……她的手不由收緊,放在手心的紅花被毫不留情攆碎,紅色的汁液淌出宛若紅豔的鮮血一般染紅她的白嫩手……
“看你穿的倒是光鮮,想不到竟是個吃白食的,來人,給我把他打一頓再趕出去。”富態的酒樓掌櫃輕蔑地推桑著一個樣貌俊俏的年輕公子。
“放肆,我堂堂魏王豈會賴你這幾兩飯錢。跟你說了本王的錢囊被偷了,等我回府便差人送錢過來,偏在這胡攪蠻纏。”年輕的公子頗有威勢地訓斥著掌櫃。
掌櫃被那氣勢嚇了一跳,但馬上鎮定了下來,“你是魏王,那我就是皇帝了,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掌櫃掄起拳頭便要往那年輕公子身上砸去,卻被一個清脆的聲音喝住:“慢著,我幫這位公子付帳。”循聲看去,卻見一個模樣普通的姑娘正笑眯眯地晃動著手中的金錠。
易水寒晃動著金錠走向掌櫃,待靠近他時卻又停住,輕輕拋出金錠。掌櫃忙不迭地迎上前來,正好將金錠接個正著,笑嘻嘻地低頭摸著手中的金錠,放到嘴邊用力一咬……
“是真金的吧?”易水寒嘲弄道。
掌櫃阿諛地笑著,“小姐有什麼吩咐啊?”
眼睛掃過那位年輕的公子,掌櫃馬上會意地示意手下放人。
“算你運氣,要不是這位小姐,我一定好好教訓你這個狂妄的小子一頓。”
年輕的公子倨傲地看著易水寒:“說吧,你要什麼賞賜。”
易水寒輕笑著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了一幹傻眼的眾人,其中也包括了那位自稱是魏王的年輕公子,他漆亮的黑眸裏充滿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