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古達爺爺,我能這樣叫你嗎?”我坐在他房裏的地毯上,笑嗬嗬的問道。
拉古達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濃濃的阿拉伯語音傳來:“嗯嗬嗬,色蘭,當然可以。我也有一位像你一樣大的孫女,嗬嗬,不過她已經不住這裏了……”老人家說著眼睛裏也慢慢氤氳出了淚水。
“老人家,這裏的人好像比以前少了。”裴颯盤腿坐在一邊,疑惑的問到。
“嗯,你來過?”老人家並不糊塗,一下反應過來。雙眼閃爍著精明的光,警惕的看著我們大家。
“呃……哦,幾年前來拉加的時候經過了這裏,那時候這裏人很多,很熱鬧。”裴颯啊裴颯,你太不小心了,害我們差點就暴露了。
“嗯,是的,哎,年輕人經不住磨難,都走了!”老人家又恢複了原本的悲傷神情,失望的說道:“這裏多數都是我這個年紀的老人了……”老無所依?沒想到這裏的老人居然這麼可憐?
“國王沒有派人來過嗎?”費斯古眉峰緊鎖,憤然問道。
“嗬嗬,來過啊!可是那些國王派來的人真的能為我們辦事嗎?他們拿著我們上交的稅,卻並不為我們做事。每次來這裏吃好喝好,最多問問我們需要什麼,然後就走了,再無音訊。”老人家抬頭望著帳篷頂,搖頭歎息。
氣氛一下變得奇怪起來。裴颯王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啊,畢竟是他的子民,可是費斯古卻問出了實情,這的確很讓裴颯難堪。
晚秋時節,天卻並沒有多少寒涼,隻是風越來越糟熱了,幹幹的,掠過人的臉時掃的生疼。就像某些記憶,擦過心上時,總會割傷那抹紅嫩……
我站在帳篷外遠眺,浩瀚的沙漠就像一團柔美的紗巾,把我們裹在裏麵。當然,她也曾裹了一代又一代沙漠之子,可是,如今,這裏都是那些蒼老的容顏,而那年輕的力量,卻飛出了她的懷抱。
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讓他們搬出這裏,即便他們再愛這裏,也一定要讓他們離開,因為,隻有活下去,才是幸福。悲憫的主也希望自己的信徒能夠珍愛生命,過上幸福的生活的。
對!就是這樣,我一定要說服裴颯王子,幫這裏的人搬出這裏。
回頭正要去找裴颯王子,卻見皮拉伊深思不語立在帳篷一側,呆望著遠方,那裏是拉加國都的方向。
“皮拉伊!”我提起裙擺走了過去。
“念兒。”皮拉伊回過神,溫潤的嗓音低低喚出我的名。聽他叫我的名字總是感覺很親切。
“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好奇地問道。
皮拉伊先是一愣,隨後嗬嗬一笑,無所謂的說道:“沒什麼,我能想什麼啊?”
“皮拉伊,你……還生我的氣嗎?”我不安地問道。
“生氣?”皮拉伊回頭看著我,略有思索,淡淡說道:“沒必要生你的氣,再說,最後你會屬於誰,還不一定呢!”
“你什麼意思啊?”我神經一緊。
“沒什麼,念兒,他,真的是你心裏的那個人嗎?”
“你是說費斯古?”
“……”
“嗯!”
“那,就好好去愛吧!”皮拉伊單手放在我的肩頭,似是在囑托什麼事。
“皮拉伊……”我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