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七月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的,你相信我。”我撫著弄晴,一邊理了理她額前的淩亂發絲,安慰道。
她抬頭看我,隨即點了點頭,平靜了下來。
“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有幾個人碰過那碗蓮子羹嗎?”我轉頭問浣紗和小季子。
浣紗忙答道:“姐姐的一應吃食都是我打點的,那碗蓮子羹也是我親自在小廚房煮的?”
“小廚房?”我疑惑?
“自打姐姐有了身孕,怕夥房裏頭不幹淨,便收拾出平納小築的一雜貨間做廚房了,姐姐吃的東西都是我在那裏弄的,便是煎藥,也是在那裏的。”
的確,大夥房人多事也雜,有什麼問題總不好查起,細心的浣紗,果然是長了許多心眼。
“那小廚房裏有誰管著的?做事的有幾人?”
小季子忙伶俐接話道:“浣紗一邊要照顧側妃,小廚房從買菜到其他雜件都算是奴才管著的,做事的有個原本就是府裏的,還有蘆妃娘娘賜的跟過來的秀兒,再加上奴才共三個人。”
“當時是怎麼樣個情景?”
“當日,姐姐說經常口幹,我便去小廚房煮了碗蓮子羹,為策安全,煮好後,我還用銀針試過,剛想端出去,忽然肚子疼的厲害,剛好秀兒在旁邊,我便叫她幫忙給端過去了
“就是蘆妃娘娘賜給姐姐的那個秀兒?”印象中是個幹淨、瘦弱的安靜女子。
“秀兒把東西放下就出去了,我有點頭暈,想躺一會兒,並沒有急著吃,後來紅菊進來了,她偶爾是會過來坐坐的……”
“什麼坐坐?每次來都含沙射影、酸了巴嘰的,像我們欠她什麼似的”浣紗在一旁插話道。
弄晴看了一眼浣紗,歎了一口氣,“以後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罷”
浣紗這才自覺失言,低頭不語。
我說道:“後來紅菊說那碗蓮子羹不錯,她也正有些餓,你就讓她吃了,對嗎?”
弄晴露出一抹笑容,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當時並不餓,想著還幹淨,讓她吃了倒也無妨,誰知……”她的神情複變得淒然。
“當時紅菊吃蓮子羹之時,有沒有其他人在場?”這點很重要,如果沒有,那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說不清楚了。
“我當時在塌上躺著,紅菊進來後,隻有幾個仆婦在外頭候著,直到紅菊喝下蓮子羹臉色忽然變得痛苦難耐,我驚叫起來,浣紗她們就全都進來了”
“是啊,我當時進院子,就見她們全在外頭守著,正想進去呢?就聽見裏頭傳來姐姐的驚叫聲……”
按弄晴和浣紗的說法,偏這麼巧!當時沒有人證。
“那現在秀兒呢?”她是目前的關鍵。
“當時出了這事,大家全慌成一團了,哪裏想得到她?後來王爺細問起來,想找人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門房說她是從後門出的,說是去買些姐姐吃的零食,以前她也常去,沒怎麼問,出去後就沒見回來!估計是跑了”浣紗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果然不出我所料,問題就在她那兒。
浣紗見我不語,又道:“平時看她挺文靜沉默的樣子,想不到竟會做出這種害人的事!”
倒還不能確認是不是被人收買了?隻是她端蓮子羹的時候必然是發生了什麼?
現在一死一杳,查起來就更加困難罷了。
還是先去問問袁大人那邊的情況罷?
沉默片刻,便道:“姐姐,你放寬心罷!別太憂慮了,該吃的都還得吃,孩子總不能跟你餓著,事情總歸會查清楚的!”
一邊又叮囑了浣紗和小季子幾句。
才轉身出來。
來到大廳,袁大人正站著和太子與謹王爺說著什麼,太子麵無表情,謹王爺麵色凝重,滿是憂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