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好好看看你!”蘇婉笑著,連笑帶淚。原本以為此生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卻沒有想過,會在此地重新見過。
齊甜兒何嚐不是如此想法,她上下打量著蘇婉,眼中珠淚滾落,唇角輕顫,口中喃喃道:“昭儀娘娘,你果然沒事!真是洪福齊天了。”
手中默默合十,似乎在祈禱什麼。
笑著拉著甜兒的手,她輕輕地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麼?”眼中帶著莫名的喜悅。此刻,看到齊甜兒,更多的是心中帶著歡心的喜悅,這一次,她的身邊不再孤單了,縱然洛珈沒有在自己身邊。
“甜兒,你怎麼會在這裏?”蘇婉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
“回昭儀的話,是銀塵大人的手下,帶我回來的。”甜兒俏生生地立在她的身邊。
想來也是如此,也隻有銀塵了。
目光落在了身邊,蹙了蹙眉頭,正在此時,甜兒也欲言又止。
“甜兒--”
“昭儀--”
她笑了笑,點頭,”有什麼事情麼?”她笑著開口,盡力摒除心中一種異樣的心情,來了這麼久,為何始終看不到容嫣的身影。
正要開口,卻聽到門外傳來宮人通報的聲音。
她抬頭望去,卻感覺到門口一暗,一個帶著霸道氣焰的男子,已經站在了那裏,是--楚承。
她慢慢起身,許久不見,他依舊是那種麵不改色的神情,絲毫看不出銀塵所說的憔悴。
心中一跳,難道是銀塵有意欺騙?
“參見皇上!”齊甜兒見到皇上已經站到了門口,心中一慌,慌忙跪倒迎駕。
眼神卻留意到身邊昭儀的神情,為何她的神情居然是那麼冷漠?她正要開口,卻沒有想到蘇婉已經大踏步來到了皇上的麵前。
她就那麼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風采依舊,冷峻依舊。
她如此打量著他,楚承卻又如何不是在死死地盯著她。她的豐姿似乎並沒有因為遠行而有任何風塵仆仆的疲憊,在那難以掩藏的姿容裏麵,似乎多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端莊和絕豔。
他似乎有些不認識她了,如果說當時離宮之時,她不過是不諳世事的單純百合,經曆了生死劫關,她卻如浴火鳳凰一般,涅磐重生,此刻猶如耀目的牡丹一般盛放華貴。
他上前一步,來到了她的麵前。
“婉兒,你回來了!”
她的眼神難以形容地從他的臉上掠過,眼神慢慢垂下,顯示出了有些生疏的戒備,微微低頭,道:”臣妾蘇婉,恭迎聖駕!”
莫名地從心底再次傳來往昔熟悉的驚悸,他的眉頭情不自禁地擰到了一處,這不是他的昭儀應該有的態度,這麼久不曾見麵,難道她不應該像倦鳥一般,投入到他的懷抱麼?
他微微一笑,可以忽略心中難以形容的劇痛,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婉兒,讓朕看看。”
不由分說,要將她摟在懷中。
蘇婉若是還沒有恢複記憶,此刻也難免會帶上一絲感恩,皇恩浩蕩麼。
隻是,她經曆了那麼多磨難,險些喪命,若不是洛珈及時用自己的真元,將自己的性命拉回,自己此刻已經是魂歸天外的人了。
此刻,見到了這薄情寡義的男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厭煩,又難免對銀塵心生憤懣,自己和洛珈若沒有他的來訪,會是自在神仙一般,怎麼會再次困在這牢籠一般的宮殿當中呢?
她微微向後退了半步,”皇上,蘇婉蒲柳之姿,蓬頭垢麵,實在是難以侍奉君王左右,還是請您移駕別處吧。”
齊甜兒見了心中一跳,昭儀這是怎麼了?她並不知道,蘇婉為何有這樣的想法,更不了解蘇婉已經回複記憶,想到她居然敢忤逆君王,難免膽戰心驚。
“昭儀娘娘,您是不是累了?”
楚承的手在半空中伸了很久,卻看不到她如乳燕歸巢一般,卻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心中難免有氣。
冷笑道:”怎麼,昭儀這次回來,難道是忘記了朕的寵愛麼?亦或是恃寵生嬌了呢?”
齊甜兒聽在耳中,魂飛天外。慌忙跪倒在地,顫聲道:“皇上……昭儀娘娘,太累了。”
楚承看也不看她一眼,冷聲道:“退下去!”
“皇上……”齊甜兒伏在地上不動。
蘇婉見到齊甜兒跪倒在地,不忍心她受過,冷靜地道:“甜兒,你快出去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
齊甜兒隻得起身,退了出去。
楚承冷笑道:“想不到她對你倒是言聽計從,對朕的話是置若罔聞了。”
“皇上,這件事情跟甜兒無幹,是我不敬。若是你有什麼怪責的話,就讓我一人承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