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塵冷哼一聲,走了過來,擋在了蘇婉的身前,“娘娘,此人對您不敬。屬下替您教訓他們。”
蘇婉看到他們仗勢欺人,掠奪幼兒,心中惱怒,正有一口惡氣沒有地方出,冷笑道:“銀塵,方才我看到他們手腳不幹淨,嘴裏麵也幹淨。我看你就把他們的手腳打斷吧!”
銀塵點了點頭,走過去,不見如何動作,再回眸時,他們手中的嬰孩已經到了蘇婉的手中。地上已經滿是哼哼唧唧,斷手斷腳的兵士。
那女子見到自己的孩子,被銀塵所救。慌忙跪倒在地,“民女多謝英雄救命之恩。民女感激不盡。”
銀塵正要開口,卻聽到身邊的蘇婉詫異的聲音。
“怎麼是你?”蘇婉倒吸一口冷氣,她認得這個女子。
那女子聞聲抬頭,見到了蘇婉,眼神一陣迷蒙,卻驀然有眾多的往事升上了心頭,忍不住訝然:“怎麼是你?”
神情複雜,半帶著惱恨,半帶著感激,半帶著莫名的情緒。
蘇婉看到街上人的目光盯著自己,在這個時候,也不便多說。遂給她一個眼色,將孩子送還給她,拉著她的手,道:“我們上車再說吧!”
女子此刻隻得點點頭,跟著她而來。
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馬上銀絲飄散的身影,心中更是巨震,卻看到對方麵上覆著的銀色的麵具,心中難免有些猜測。卻又感覺自己過於多疑,隻得暗自搖搖頭,暗呼自己多心,心中卻也不經意記起塵封的記憶,卻也在此刻,化為無盡的惆悵,跟著蘇婉坐上了馬車。
蘇婉盯著麵前的女子,發覺她經曆了那麼久,麵上除了有一絲疲憊,神情卻安定許多。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熟睡的孩子身上的時候,更是目光中帶著母親的慈愛。
蘇婉望著她望向孩子柔柔的目光的時候,半晌才道:“你變了。”
那女子笑了,望著她,道:“你不也變了麼?怎麼,看你的身份,似乎是不低呢?”
蘇婉不置可否,怎麼說。
隻是,此刻,她不想告訴連月微自己的身份,更不想多說洛珈。畢竟,對於她來說,方才已經夠張揚的了,更何況,對於昔日情敵,自己越高調,就越會引起對方仇富的心態。
方才,自己已經看到了,連月微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可是盡管如此,卻還帶著一絲尊貴在裏麵,她應該算是嫁得好一點的吧!希望如此吧?
待嬰孩安靜下來,連月微抬起頭,對著蘇婉說道:“我家就在前麵,一會兒,你若是不嫌棄簡陋的話,就到我那裏去吧。恐怕沒有你過得好!”
蘇婉知道她是一個高傲的女子,這樣說,該是讓自己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隻是,她--沒有作聲。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孩子嬌嫩的麵頰,笑道:“你的孩子真漂亮!叫什麼名字?”
沒有母親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聽到別人的稱讚時,心中的敵意也褪去了一大半。
“他叫潤兒。”她的唇角帶著笑意,“是今年年初生的,現在才隻有五個月。”
想到方才的撕扯,蘇婉忍不住問道:“方才,他們為何要那樣對你?他們不是官差麼?為何要搶你的孩子?”
這樣問,連月微似乎想起來方才蘇婉的見義勇為,隻是到了這種境地,當年的一些敵意,已經減去了七七八八,想到方才若不是蘇婉及時趕到,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多謝你了!”連月微低聲說道,將手中的孩子緊緊地抱在懷中,又是那麼小心翼翼,唯恐弄痛了自己的珍寶。
“你也許不知道。現今皇上要潛心向道,更是忠孝兩全。據說,太後生了心痛病,看了多少太醫,都不見效。皇上震怒,更是為此斬殺了很多太醫。後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個神醫,說要服用新生的嬰孩的心髒,才可以醫好。因為潤兒是陽年陽月陽日所生,不知道是誰告密,居然要將我的潤兒送到宮裏,我抵死不肯,卻……”
連月微說到這裏,珠淚滾滾,落到了孩子的臉蛋上麵,孩子驀然驚醒,正要開口大哭。
連月微一陣慌亂,慌忙解開衣襟,露出了雪白的胸膛,將自己的乳房湊到了孩子的嘴邊,孩子小手捧住了母親的乳房,香甜地汩汩地吮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