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慢慢點頭,眼中帶著一絲明了的眼神。有些事情雖然她沒有說,他也沒有說。
“什麼?你知道?”太後驚呼。眼中帶著不可置信,望著他。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麼?這還是那個殺伐決斷都不曾眨眼的自己的兒子麼?
“嗯。”他默默點頭。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隻是,有些話,他不能說。難道他能夠跟母後說,這個女子曾經是庚的美人麼?難道他能夠說這個女子是因為酷肖自己的夢中人麼?他更不能說,因為是自己的緣故,讓她成為了他的女人。
他輕輕地笑了,他對著自己的母後說道:“母後,請恕兒臣唐突,想問你,你曾經有過自己心儀的人麼?”
太後猛然後退,麵上帶著驚異的神情。“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母後可知道,身為皇上的悲哀麼?每個人都認為做皇上很好,高高在上,可是怎麼知道這皇帝的背後是要付出自己一聲的幸福為代價的,是要拿自己的一生寂寞來交換的。”他的眼中出現了落寞。曾經,她跟他說過,若是自己的身份不是皇帝,她們這些宮中的嬪妃會對自己巧言令色,會對自己承歡輾轉麼?
說到這裏,他輕輕一笑,道:“母後,或許你不知道吧!她是不在乎這些的!”
依稀記得,那日甄選的時候,她居然對自己說:她希望進宮是因為在宮中,可以衣食無憂,不用每日為溫飽操心。
難道,再此之前,她是餓肚子的麼?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笑了。
太後蹙眉,好久沒有看到皇上這麼會心地笑了。
“你--”太後忍不住開口。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擋得住權利的誘惑,能夠成為皇上的女人,那不是普通人可以受到的。有這份天大的榮寵,怎麼可能不以為然呢?
“在她心裏,隻想著安安靜靜地過著每一天的。”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投射到蘇婉的背後,她該不會知道的。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費了多少力氣。
從沒有一個女子,能夠那麼肆無忌憚地拉著他的手,告訴他醫治失眠的方法。告訴他赤腳走在鵝卵石路上,更沒有一個女子對著他,心中沒有任何要賞賜的心思,對著他,因為他是皇上,因為他隻是皇上。
對著她的時候,自己甚至要刻意顯示自己皇上的威嚴,可是她總能夠將他的威嚴撕下來。在她麵前,他隻是他,沒有任何附屬。
若不是那日,庚的出現。或許兩人的關係就是那樣的。可是,當他知道了她居然是庚身邊那沒有被火焚的美人,更知道了她入宮之時,更是沒有被點汙。
自己一顆平靜的心,變得淩亂了。他不能失去她,他更知道若是庚對著自己向他求她,他沒有辦法拒絕為自己流血廝殺的皇弟的。
因此,那晚,他特意支開了所有的人,為的是同她一醉。為此,他甚至動用了宮中的烈酒--“美人醉”,那同玫瑰酒一般顏色,一般味道的東西。
更沒有想到,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屈服於自己,甚至不想侍寢。難道是為了庚麼?
可是,那晚看到庚就是那麼地黯然離開,他心中真的很痛快。她居然拒絕他了。她居然就是那麼地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