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吹過,蘇婉猛然打了一個激靈。想不到晚上還真是有些寒冷呢!
方才好像聽到誰說話了。現在聽去,卻沒有半點聲音。難道是聽錯了。她搖搖頭,不會的。方才那個笑聲絕不會聽錯的。一定是有人在這裏。
“咯咯……看不出來,方才你的膽子很大麼!怎麼現在變得膽子那麼小?”聽聲音,好像來自於頭頂。
她仰頭望去,接著月光,果然發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你……”盡管心中有些不安,還是壯了壯自己的膽子,大聲道:“你是誰?在那裏藏頭露尾的?真不是一個好漢!”
“咯咯……人家原來也並不是好漢,現在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漢了。”牆頭的白影,身子慢慢蹲下。朝著她嘻嘻笑道。
一道月光投射下來,映出了一張慘白似的沒有任何表情的長臉。配著長發,愈發像鬼魅一般。
蘇婉先是嚇了一跳,後來有些嗔怒:“你要還是這樣嚇人,我可就走了!”
“咯咯……看來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敢來這種地方!”對方飄下牆頭,站在她的麵前。“怎麼?到了這裏,難道還要我這個客人開門麼?”
“哼!”蘇婉冷哼,“我可是幫你辦事,你倒好,倒反過來嚇唬我。若是把我嚇死了,我看你找誰去?”說著,她朝那緊閉的宮門走去。
或許是因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吧。畢竟自己該是弘熙帝第一個貶到冷宮裏麵的。沒有隨行的人,也沒有任何日常用品。
蘇婉感概,就算是服刑的人,恐怕被褥或者毛巾什麼的也要給自己準備好吧?真是薄情的人,怪不得人家說,自古君王最是無情呢!
她費了很大力氣,推開門,招呼白衣人進來。借著月光,發覺這裏遠沒有外麵想的那樣陰森,院中倒也很是幹淨。
走進屋去,找到了蠟燭,旁邊的白衣人將蠟燭點亮。
“奇怪!”在蘇婉看來,冷宮裏麵至少應該住滿了那些被先皇遺棄的妃嬪,為什麼哲理居然這麼清靜呢?她四下打量了半天,卻絲毫看不見任何人影。
“你在找什麼?”白衣人問道。
“我在找人!”蘇婉轉悠出來,發覺這裏除了有些冷清外,還是不失為一個好地方的。回身看到白衣人依然帶著麵具,不由撇撇嘴,道:“我已經認出你來了。你就不要再藏頭露尾的了。”
原本白衣人白板似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聽到她說完之後,將覆在臉上的麵具取下,笑道:“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我若還是那樣,就讓你笑話了。”
那是一張看上去極為清純的容顏,看上去在她不經意的眼波流轉中,更是帶著一種天然出類拔萃的氣質。
“這……”蘇婉有些瞠目結舌,“花蕊夫人,這不會是你的真麵目吧?”
她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不叫花蕊夫人,我的名字叫花夜。”
“什麼?花葉?”蘇婉重複道:“叫花朵不是更好聽麼?”
“你錯了。我的那個夜是夜夫人的夜。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麼?看來是我想錯了。”蘇婉用袖子拂了拂凳子上麵的灰塵,道:“坐吧!”
“這可是皇上賜給你的新衣服呢!難道就這樣完了?”有些心疼地盯著蘇婉身上的百鳥朝鳳天絲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