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將過,已是寅時,天雖是黑蒙一片,卻以泛起初晨的微亮,那一縷光明,衝破夜的黑暗,仿佛從亙古射入了大地,原本寂靜的初晨,卻被一陣喧雜不休的吵鬧聲打破了寧靜。夏玥大腦意識極其模糊,忽的一杯冷水潑到她臉上來,頓時間讓她清醒了不少。
她雙眼緩緩睜開,有幾個及其模糊的人影進入她視線。而夏玥腦中第一個反應是,她居然還活著。老天有眼,沒讓她死在李遠和張曉琪這對狗男女手裏。
“呦!終於肯醒啦,趙大小姐!”突如其來這一聲趙大小姐讓夏玥回過了神。這是在叫誰?夏玥順著聲音看去,心中大驚。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足以讓她瞠目結舌半小時了。因為,這眼前的一幕,她隻在電視劇以及博物館裏見過,夏玥開始詫異的打量周圍的環境、擺設。她身下躺著的,是正宗蘇式雕刻靈芝紋路的上等紅木高頭架子床。床東邊是牡丹富貴雕紋的銅鏡梳妝台,西邊是鬆間竹林鏤空雕刻的書案,擺置著文房四寶。上等的徽墨、罕見的玉石硯、湖州的毛筆,李後主的澄心堂紙。各個皆是上品,尤其是那精雕細刻的徽墨,是她那個時代幾乎絕跡的古製珍品。轉眼再看牆上的名人字畫,王羲之的蘭亭序,吳道子的草木圖。她怎麼看都像是真跡,若是放在拍賣會,那可是天價!omg!什麼情況,她這是被拋屍到某家博物館做了標本了嗎?
夏玥死勁揉了揉眼睛,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這一定是夢,睜開眼睛後,一切就回歸原位!她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此刻她除了目瞪口呆外,下巴已經掉在地下合不起來。大腦一片空白,短路中……
夏玥緩緩坐起,再次上下打量這周圍的擺設,難道她真進了博物館了?如此的別致清幽,更像女子閨房!
“我說趙青姑娘,您這是找什麼呢?”
剛才叫醒夏玥的聲音再次響起,她這才看清,夏玥不經倒吸一口涼氣。眼前這個四十出頭的女人,一身紅襖綠羅裙,盤雲發髻,這腦袋上是左邊一朵紅花,右邊一朵紫花,前麵一朵白花,後麵一朵藍花。兩邊各簪一支芍藥花式金步搖的釵子。若是這腦門再擱倆棗就是切糕了!這位奇人的穿帶,她斷定,此人乃搬弄是非、仗勢欺人的媒婆一個!
夏玥這才見到,整個屋裏前前後後幾個人身上穿的,頭上帶的。都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這明明就是百年前的不知道哪個朝代的古人打扮啊!
“趙青姑娘,我醜話說在前頭。今兒個你這出尋死上吊是被我攔下了,若是你在這麼不識趣的尋死覓活,那你父親可就要到這菜市口讓人看殺頭了!”媒婆這句句威脅,冷眼一斜,等著夏玥反應。
這到是把她弄糊塗了,她父親可是堂堂美國華裔商貿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全世界各國都有他公司的分部,隻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有他父親的公司。即便是死刑,也該是槍決,怎麼會到菜市口被殺頭呢,況且他父親在美國,那裏是沒有死刑的!
夏玥若有所思,呆呆的望著那個冷眼看她的媒婆。這媒婆說她上吊,夏玥抬手摸了摸脖子,好痛…。也確實有道勒狠。抬眼一看,屋中橫梁上懸著一條白綾。但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是被李遠繩子勒著脖子差點斷氣的,怎麼轉眼間她就到了這裏了。如果是做夢?也過於真實清晰了吧。
媒婆見她一臉茫然坐在床上盯著橫梁上的白綾一言不發,想著這丫頭服軟了,上前拉著她的手勸道。“姑娘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聰明人。這相爺要的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夏玥不語,隻是呆呆的看著媒婆,心裏奇怪,這大媽是演員嗎?這裏在拍戲?說了這麼久的台詞,一句都沒卡殼,專業呐!
“再說了,這又不是讓你嫁到相府做妾。你這一嫁過去。可是明媒正娶的相府長孫少奶奶呀。這是多少名門閨秀想嫁都嫁不進去的人家。也就是相爺,點名要你做他的孫媳婦。這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