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安玉不屑之,上下打量著被紗帽籠罩的人,一眾人也一同望向鴛鴛。
“麗朵”安玉拽了拽身邊的麗朵公主“你可知道我們凰璽國那香帳的美人,那可是專門來給我們凰璽大將軍暖帳的美人”
麗朵一聽嘴角不由的綻出了得意的笑,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望著鴛鴛。鴛鴛一震,似乎又想到了那一次次絕望的日子,她瑟縮著身子似乎那些人成群結隊的像自己走來,就在她幾近失態的時候,“啪”一聲巨響將鴛鴛又拉了回來。
安玉一句話可戳到了靜殊的痛處,靜殊手握酒杯的殘片,抬頭眼中不怒卻是殺氣,她那鳳目上挑像及了女皇,甚至那灼灼的目光比女皇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定定的望著安玉,讓安玉有些毛骨悚然,她低下頭想要避開靜殊的目光,還是讓有過感靜殊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安玉,還不跟皇姐道歉”錦翾板著臉一麵緩緩的給自己添著酒,一麵給安玉打著圓場。安玉被靜殊嚇得那還說得出來話,隻是瑟縮的低著頭不說話。
“不用了!”靜殊將手中的碎片丟在地上,站起身直直的就往安玉的身邊走,安玉被靜殊這奪人的氣勢已經嚇得哭了出來,嚶嚶的哭聲低低的在席間回蕩。
靜殊揚起被酒杯紮上的手剛要落下,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牢牢的抓住“皇姐何必如此,稚子無忌,皇姐又何必跟小孩一般見識”
靜殊看見錦翾出麵阻攔,思路今後不得不賣錦翾一個麵子,緩緩的收回手望著錦翾對下人冷冷道“回府!”
鴛鴛一聽見靜殊要離開,忙起身跟在靜殊的身後,靜殊停下撥了兩個人到鴛鴛,女衛立刻心領神會將引到王府後院的覽湖小築。
靜殊一走,原本凝重的氣氛立刻鬆懈了下來,在場的下人也紛紛鬆了一口氣。安玉覺得十分沒麵子,想要止住自己的哭聲,但突入其來的鬆懈卻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的顫抖,一直隱忍的哭聲也漸漸的大了起來。
身旁的麗朵將安玉攔在懷裏安慰著,心中也早被靜殊嚇的一塌糊塗,她終於知道凰璽的王為什麼是個女的了,她的女兒都這麼厲害,可想而知那個母親肯定比她更恐怖更厲害。
錦翾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已經被嚇壞的安玉又想了想靜殊,不禁覺得頭痛。就讓安玉現在這裏住上幾天,先避避風頭,畢竟靜殊對自己還是給些薄麵的,若是到了尚書府不定安玉會如何。
一場宴會因此不歡而散,錦翾命管家挑些禮物送到公主的府上,又將府中的幾壇陳釀送到公主的“教坊”去。待一切安排妥當了,錦翾獨自一人坐在屋內,忽然又想起了鴛鴛。隨即又叫管家將自己的一壇槐花好酒單獨送到公主府,又撕了封重新貼上一張揮筆在上麵寫了“懷花”兩個字。
靜殊將錦翾其它的禮物擱到一邊,獨獨看著那壇槐花酒癡癡的笑,手上的手撫上那兩行行楷,字剛勁有力,力透紙背。論誰也不能想到是錦翾那個文弱書生能寫出來的字,靜殊欣慰的歎了口氣,命人去將酒溫好。
槐花,懷花,自己明明懷中坐擁美人,卻倒今日才明了,錦翾借槐花來自嘲自己的愚鈍,也借自己來求靜殊一笑,忘記今天的不快。
靜殊輕輕的撫著自己受傷的手,那裏被最好的金絲綢包裹著,摸上去細軟柔滑的綢緞像及了少女的皮膚。她微微歎了一口氣,苻英抱著酒壇已經走了進來。
“那事辦妥了嗎?”靜殊問苻英,苻英點了點頭,將酒壇放到桌上,有些憂心道“不知道錦翾皇子會不會在意我們鴛鴛……”
苻英禁了口,她知道靜殊最忌諱的是什麼,所以不敢再往下說下去。靜殊倒是平靜,摸著槐花酒隱隱的殺氣外露,她已經隱忍太久了,終於在今天爆發了,靜殊恨恨道“誰敢嘲笑我靜殊,我就讓她永遠的變成皇城最大的笑話!”
靜殊雙手和拳,殷紅的血跡透過白綢緩緩的浮上來,苻英不語隻是帶著臣服的姿態默默的底下了頭。
鴛鴛焦急的坐到床邊,待到明月升起時,才帶著下人打著燈籠從覽湖小築出來。她跟問柳從來沒有任何的信物,僅存的隻是那日遇險的時候從問柳衣袖上撕扯下來的半片殘布。
她一直放在香囊內好好的存著,並且貼身戴在身上。可是今天卻不知何時丟落了,借著如廁的名義去了半天,沒有找到又怕公主知道自己還留著這樣的東西,隻好匆匆返回。宴席一散知道公主的不快,自己也更不敢找了。在院內焦急的等了半天,差出去的丫鬟也沒有找到,鴛鴛不甘心隻好等著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再次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