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們不過是羽毛(1 / 2)

莎士比亞說:“愛情,是整齊的混亂,是甜蜜的掙紮,是溫柔的爭吵,這無中生有的一切……好像是光明的煙霧,鉛鑄的羽毛。”事實上,在這偌大的世間,我們每個人都像一支鉛鑄的羽毛——即使用鉛鑄造,也依舊渺小。天地沙鷗,我們微如芥子。

夜已經深了,燈火通明的城市到現在隻剩下星星點點的燈光。這星點的燈光中,有一盞是來自一間豪華的別墅裏。現在是仲夏,外麵的風若有若無地從窗戶縫裏吹進來,消解一點悶熱。

“小雪兒,睡吧。”木楓輕輕拉著衣雪的手腕。

衣雪一邊隨口答應著,一邊把手裏的衣服疊起來,放進了那個已經被她塞得滿滿的行李箱裏。

“拿這麼多東西?”木楓才發現行李箱已經被他的小衣雪塞得鼓鼓的,笑著說:“我的小大人!白天張阿姨都已經收拾好了,你又往裏麵放了什麼寶貝啊?”

“哥哥,你到那麼遠的警官學院上學去,我可就要好久都沒辦法見到你了呢!”衣雪抬著頭,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孩。她忽然眼睛裏有點濕潤,怕哥哥看出來,連忙低下了頭。

木楓顯然察覺到衣雪肯定是要哭了,他知道這小家夥害羞,所以一抬手關了燈。

順手把她抱上床,自己隨意的躺在她身邊。

黑暗中,兩人許久無話。

衣雪苦思冥想,不知道這時候該跟哥哥他說些什麼好。這也不怪她,一個才12歲的小女孩,有是第一次經曆和親近的人分離,當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苦思半晌,她終於張開小嘴想要說些什麼:“哥哥……哥哥”從她的小嘴唇裏,細細柔柔的囁嚅出了這麼句,再無別的。這仿佛在涼涼的泉水裏泡過的輕喚,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木楓的耳朵裏,直達心底。

他轉過身來,手撫摸著衣雪的小臉,感覺到她臉上的潮濕。這個小小的人兒,牽動著他多少心弦!

對於衣雪而言,哥哥就是她的天地。她是父母離婚後,母親出國,父親續娶,兩個人誰都不認她這個女兒。她奶奶看她可憐,便帶到身邊來養,可稀好景不長,在她五歲那年奶奶也去世了。奶奶把她托付給了木振國——也就是衣雪的大伯,但誰料這個木振國雖然富甲一方,卻一毛不拔。即使是幫自己的親妹妹養閨女,也是一百個不情願。是不是的便會給衣雪難堪,找借口把衣雪趕出去。但這個木振國的兒子木楓到是和他父親不同,很是宅心仁厚,一直在照顧這個可憐的小姑娘。

夜晚,那麼漫長。

一覺醒來,枕邊已經不見了木楓高大的身影。衣雪嚇了一跳,哥哥呢?自己睡過了?連忙一個激靈翻下床來,這打算拔腿就往外跑。正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剛好撞上了剛從浴室裏麵出來的木楓。這一撞到不要緊,要命的是冒冒失失的她一頭撞在他身上,把他身上的浴巾……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