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淩慢慢地朝卓雪靠近:“有什麼話,好好說。有什麼事,衝我來。”
他慢慢的靠近,卓雪的神色漸漸退去了戒備。果然,他還是她最信的人。
於是卓凡淩將卓雪輕輕抱住,一手安撫著她的長發,讓她放鬆,一手慢慢地靠近她手中的匕首。就要慢慢地,不露聲色的將卓雪手中的匕首轉移到自己手上來時,卓雪的手一緊,眼神中又恢複了戒備。
”哥!“她像忽然反應過來似的:”你怎麼也想,也想來奪我的匕首!不!這匕首不能給你!“說著,她把匕首緊緊握著,朝著要靠近她的人。
卓凡淩的眼神變得複雜:”聽話,把匕首給我。’
卓雪看著卓凡淩那陌生的眼神,開始癲狂似的大笑:“哈哈!果然,你個賤女人!勾引了拂塵還不夠還來勾引我哥!簡直是不要臉!勾得他們一個個都要我的匕首!賤人!我要殺了你!”說著,朝清卿撲去。
清卿原本已經在他們不知不覺中靠近了不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就撲到了自己麵前。
那匕首的寒光在那一瞬照亮了清卿的眼。
清卿心中一驚,想要躲閃卻已來不及。
理想中的疼痛沒有到臨。
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此刻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卓凡淩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他的胸口開始有一片濕潤,那片濕潤漸漸泛開,一點點地擴大麵積。
卓雪觸電般的縮回手:“不!怎麼會這樣!不是我幹的,不是我!”
清卿身影一閃,來到卓凡淩身前。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他的胸口,清卿看著那紅色液體並不顯眼地緩緩滲出,有一片紅色正在一絲一絲的侵蝕著她的視線。
時間靜滯,一切都在原地停留。
“我帶你去醫院,一定會好的,一定!回來我們再結婚好不好?好不好!”清卿看著卓凡淩的傷口,硬是忍著哭的衝動說。這句話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了。
卓凡淩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原來麻痹的心口開始傳來劇痛,每呼吸一口,便更痛一分。
拂塵也慢慢的走了過來,心中滿是沉重。這把匕首,已經完完全全的插進卓凡淩的胸口。
卓凡淩的臉色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顏色,開始漸漸發白。眼前一黑,他差點跌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清卿扶著。“我們去醫院好不好?好不好!”她的語氣接近哀求。像是對卓凡淩說,像是對自己說,像是對無法挽回的事實說。
卓凡淩緊緊地盯著拂塵的眼睛,一字一句,非常堅定地說:“帶,她,回,家,替,我,愛,她。”
清卿全身發冷,仿若身墜冰窖之中。
鐵鏽味湧上喉嚨,卓凡淩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牙齒的縫隙中帶著一絲絲紅色。帶她回家,替我愛她。
廖氏長女高調複出,對廖氏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雖鬧得人心惶惶,但同時取得了一係列傲人的成績。
卓凡淩大婚當日,被自己的妹妹搞砸了婚禮,還至今下落不明。目前卓氏ceo已經換成了卓雪,不過ceo的位置被卓氏的大股東們虎視眈眈的盯著,仿佛下一秒一個不慎,卓雪就會跌下雲層,粉身碎骨,然而卓氏就會易主。
廖清卿輕揉陣陣發疼的太陽穴,結束了這一整天的工作。走出公司大門,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她竟開始迷茫。
那一天,她穿著婚紗,染血的婚紗,想哭卻流不出淚來。看著天空,家在哪兒?
帶她回家?沒有他,哪都不是家。
她竟然笑了,笑容清澈眼底卻蘊含著濃烈的憂傷,濃烈得能將一切焚燒。
過了幾天,她將股份協議甩在卓雪麵前。
“他並不欠你什麼。簽了吧,以後我們就沒有任何聯係了。”
她笑了,笑容清澈,眼底憂傷。
在不同時刻。不同地點,她笑容清澈,眼底憂傷。
拂塵看著熒幕上,她作為廖氏長女談笑風生,應對自如地出席在各種名貴就會。拂塵停住目光,指尖輕觸被他暫停的畫麵上清卿的臉。
再怎麼成功,戴再怎麼完美的麵具。在沒有鏡頭與目光的注視下,她還是個孩子,笑容清澈,眼底憂傷。
如果你在某一個路口,遇見一個笑容清澈眼底憂傷的孩子,請帶她回家,好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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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最後一節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數字——肆肆!
這是我的第一部完結的短篇~
再寫下去,又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了。
感謝一路上有你們:
漫漫—顧顧—巧麗—景婷—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