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毒,為什麼連你也解不了!這樣下去,她還能撐多久?”慕辰放下書,語氣盡量的平靜,但是眼中的焦灼完全出賣了他。
“這是一種禁術,施術者會設置一定的條件,隻要達成了條件,毒自然就可以解了。這些條件可能是一件事,也可能是某一個人。施術者都會對條件的特性十分的了解,隻要毀壞,或者是釋放這種特性,便就是給禁術的信號。之所以稱為禁術,就是這種東西早前就是被禁止的,而到了現在也基本都失傳了。”伊玄名簡單介紹了一下。
慕辰點點頭,問道:“她為什麼會染上禁術?”
伊玄名自然不能說真話,“北原地域遼闊,很多奇山峻嶺都可能隱居有高人。我把她送去北原,將她安置在神醫那裏,而那裏就是在一片神秘的重山之中。她誤動了一副山洞中的骸骨,便中了這禁術。”
慕辰又忍不住驚慌,“那豈不是連怎麼解開這禁術都不得而知。”
“也不是不得而知,隻是她一直都沒有說。”
伊玄名話還沒有落,慕辰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問道:“她告訴你了嗎?要怎麼解?”
伊玄名搖搖頭,“這才是我擔心的,她自始至終都不肯告訴我。若是簡單,她又何必一直閉口不言呢。”
慕辰瞬間垂下了肩膀,自嘲的一笑,“若是她連你都不告訴,又怎麼可能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告訴你,你都沒有問過她!”伊玄名說道。
慕辰收回手,坐回去,低聲一歎,“你說的這些,我何嚐沒有問過她,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個字。更何況,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伊玄名這才明白,這倆人這一路上都這麼冷冰冰的症結,原來還是出在伊怡萱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她不在乎你?”伊玄名充當起了愛情導師。
慕辰搖搖頭,顯然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伊玄名看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是說道:“萱兒你比我都要了解,若是絲毫都不在乎的人,她是根本就不會搭理,也不會讓他留在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的。”
慕辰眼中有了些神采,但很快沉寂了下去,“我也一直這樣認為,她還在我的身邊,所以我一直都很慶幸,可是,可是她連雪空都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我她豈不是更輕易就能舍棄!”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把自己跟一匹狼比!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她讓雪空會北原,那是不要嗎?那還不都是為了它好,雪空要是普通的狼也就罷了,那可是最有野性的雪狼,就連猛虎都不敢招惹雪狼。雪空之前捕獵的都是什麼,都是人!有多少武林高手死在他嘴裏你想都想象不到。”伊玄名越說越激動,手腳都不自覺地比劃起來。
慕辰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伊玄名,盯著他看了一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廢話,他可是伊氏的人,對伊氏山上的這群雪狼當然最熟悉不過了。他當年就目睹過伊氏族人葬身在雪空嘴裏的慘狀,記憶猶新,他現在看到雪空都有點發怵,忍不住的全身緊繃。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告訴慕辰的,隻能說道:“自然是萱兒說的。所以若是脫離雪狼群太久,雪空也會慢慢退化,當它褪去了狼性之後,那還是雪空嗎?難道就因為你的自私,而讓雪空付出這種代價嗎?”
這些道理慕辰也都能明白,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伊怡萱那種無所謂和冷漠的態度,這讓他很挫敗很沒有安全感。
伊玄名繼續說道:“至於你,萱兒以前那麼在乎你,為你什麼都不要了,連自己都能不要。她現在能做到一點都不在乎你,你信嗎?你受傷的時候她不眠不休的看著你,這些難道也是不在乎嗎?她變了很多,變的內斂了,可是誰都知道在她冷漠的,無所謂的外表之下,是一顆還熱著的心。我是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的,她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很懵懂,更別說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
慕辰越聽越是神采奕奕,顯然是把伊玄名的話聽進去了。
“她受過傷,那顆心,自然要硬很多,冷很多,你應該有耐心。也應該像個男人那樣去小心翼翼的嗬護她,而不是在這裏要求她給你安全感,你自己不覺得你可笑嗎?”伊玄名說起了重話。
慕辰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伊丞相,我發現你這個嶽父真是越來越稱職了,連嶽母的這一部分你都能勝任了。”
伊玄名冷了臉,“我好心好意開解你,你還敢取笑我!”說著便掀開簾子走出去了。
在馬車外,伊玄名臉上的憤怒瞬間便消失了,他本來也就沒有生氣,隻是因為慕辰提到了一個他甚至都不敢回想的人罷了。看了看後麵伊怡萱的馬車,但願孩子不要走自己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