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殿的大供奉趙雲坤昔日便是朝廷從金鱗門中招安過去的,這一去三十多年,可曾見他回來過?”灰衣老者咄咄逼人地問道。
“八年前金鱗門慘遭煌元宗滅門,門中五品之上高手盡被屠戮一空,那趙雲坤身為二品天啟境絕世強者,又是身在何處?”灰衣老者眼神銳利,言辭愈加鋒銳。
諸位老者不由得避開他的目光,低頭不語。
“我孫某話不多說,是引頸受戮一般被那朝廷溫水煮青蛙,還是奮起一搏,請諸位三思。”說完甩身離去。
隻留下麵色難看的諸位老者,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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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爺爺的傷勢好點沒有?”一身著天藍色長裙的少女,唇紅齒白,天真爛漫,一雙大眼睛裏飽含擔憂。
“父親依然還在昏迷之中,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過來。”中年文士亦是滿麵愁容,原本風流倜儻的氣質當然無存。
“那個黑衣服老頭出手怎麼這麼狠毒!不是說了隻是切磋嗎?切磋不應該點到為止嗎?”長裙少女憤憤不平地嚷著。
“元武殿中之人怎麼會懷著單純切磋的目的而來,他們此舉這是欲要拿我煌元宗立威啊……中年文士長歎一聲。
“爹,你為什麼不召集門中長老留住那個老頭,難道就這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放他離去嗎?”藍裙少女麵露不甘之色,“我們煌元宗門中子弟過萬,難道加在一起還留不住他一個?”
“且不說留不留的住,縱使為圖那一時之快將他斬殺於此,怕是第二天我們煌元宗上上下下便會被元武殿屠個幹幹淨淨。”中年文士無奈地說。
“那個什麼元武殿,真有這麼厲害?”藍裙少女似是不能接受。
“難道我們全江南郡的大小宗派全部聯合起來還抗衡不得?”
中年文士神色慘然,“元武殿主李宏圖十幾載前便已問鼎一品天衝境,洛陽一夜,殺的七大宗高手潰不成軍,幾無存活之人,一舉奠定不世凶命。”頓了頓,略帶恐懼地說:“莫要說元武殿還有為數眾多的通玄供奉,單是一個李宏圖前來怕是就足以橫掃這江南諸派了,尋常的宗主亦或是太上長老之流,又怎是他一合之敵。”
藍裙少女美目呆滯,“世間竟有如此凶狠恐怖之人……
“可是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無數師兄師姐被迫離開宗門,不遠萬裏投入軍中嗎?亦或是遠赴那洛陽,做什麼勞什子元武堂執事。”
中年男子難過又無奈地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隻要能保住紫萱,我們煌元宗未來還是有希望的,那可是百年一見的元四之資啊!”說到這裏,中年文士眼神中又重新找回了幾分神采。
“嗯!紫萱師姐將來一定可以打敗他們,救出那些師兄師姐。”藍裙少女攥起小拳頭,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態。
“唉……隻怕那時,他們早已心向朝廷……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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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煌元宗的歸順,絕大多數宗門亦選擇了接受征召令。
極少數以玄碧宗為首的中小宗門,擇選擇拒收征召令,聲稱江湖人士閑散慣了,受不得別人指手畫腳,隻得婉拒唐王這份好意。
不幾日,元武殿三位大供奉攜八位供奉,一十八位執事,親至玄碧宗前。
當一行人再度走出時,個個衣袍染血,神情冷峻。
玄碧宗上上下下兩千餘人,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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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江南諸派盡受‘天子征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