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花園。
一群十歲左右大的男孩們在一起與宮女們皮耍,卻有一個男孩獨自坐在涼亭內,看著他人嬉戲。
那男孩,唇紅齒白,膚若晶瓷,黑發未束,隻是柔和的垂在肩頭。秋風吹過,青絲飄揚。
邊上的貼身侍女替那如瓷娃娃般精致的男孩掖了掖純白大氅。
“啊啊啊,藥罐子,你今天又來了啊。哈哈哈,不過是一個秋風,你就穿著大氅,堂堂男子漢,當真是讓人覺得可笑。身子骨比那傾媚閣的姑娘還要嬌弱。”本來在嬉戲的男孩們如潮水般湧進了涼亭。
那些個宮婢聽見那番話隻是紅著臉看著那漂亮的男孩笑。
近距離觀看,那被喚作“藥罐子”的男孩膚雖若晶瓷,可色卻是慘白。那是重病的象征。可獨獨那紅唇,又偏生的給他增添了一份病態的嬌媚。
本就是長了一副好皮囊,這病態的美豔,倒是傾媚閣的任何一個姑娘都比不了的。
“我有名,有姓。我喚君歌凰,不是什麼藥罐子。你們莫要欺人太甚。”君歌凰顯然是討厭別人稱他藥罐子的。
這時人群之中有一人頭顱高傲的抬著,眼中充滿戲謔與不羈。“你們先下去,我與他有話要說。”說話的是左相秦淮的孫子,秦漠。
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大臣之子走的走,散的散。畢竟,每次這個秦漠都會找藥罐子的麻煩,還不準他們在場。他們都習慣了。
畢竟人家是左相的金孫,他們是沒有辦法的。
不用片刻,涼亭再次恢複了平靜。
秦漠看著站在君歌凰身後的侍女,冷聲道“你也給我退下。”
那侍女麵露難色,王爺吩咐過她不準離開世子爺半步的。秦漠眯著眼睛,周身透露出危險的氣息,君歌凰不想要侍女遭殃,回頭輕聲吩咐“你去看看我的藥好了沒有,若是好了便裝好。父親也要下早朝了,待會我與父親一同去太醫院。喝完藥我們一起回府。”
侍女聞言,心中痛惜,這秦漠沒安好心。她們的世子爺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太過於替他人著想,把誰都當成親人。也難怪王爺那樣的寵他。
“奴婢告退。”
隻是那侍女並沒有去太醫院,而是趕緊去尋攝政王——君無墨。她總感覺這幾日世子爺有些怪,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秦漠。
待侍女走後,涼亭隻剩下二人,秦漠踱步到君歌凰身邊,修長的指挑起他肩頭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清嗅“我們的世子爺可真是香啊。這藥香,真是寧本公子日日難忘,夜夜難眠啊。”
君歌凰臉色大變,又羞又憤“秦漠,你放肆!”抬手想要打掉秦漠的手,不想自己的身體太弱,反而被秦漠鉗製住。秦漠挑著狹長的眼角,勾唇輕蔑“哦,我們的美人世子,當真是味道十足啊。這兩靨生花的紅豔,到更是別有一番韻味了啊。怎麼辦,世子,秦某人可是真的不想要放過你呢。”
秦漠說著,便欺身上去,不料君歌凰趁著空隙跑了出去。秦漠見獵物溜走恨恨的咬牙,上前追去。
從十天前在禦花園見到君歌凰的第一眼開始,他的腦海中便再也忘不了了。平日他隻聽聞君家世子雖是男兒卻是美絕天下,即使患病那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隻是攝政王將他保護的太好了。若不是十天前皇上下旨恩賜攝政王攜帶世子進宮用南域進貢的珍藥治病,想要見到君歌凰怕是比登天還難。雖說君歌凰喜歡去傾媚閣,可他沒少去堵人卻沒有一次堵到。
秦漠隻道君歌凰是美豔,一個美豔的男子叫他好奇,直到那天在禦花園,遠遠的看見涼亭中坐一人。
那人十分的安靜,仿佛脫離塵世般的仙子,那未束的發,極其乖巧的垂著,雪白的大氅映得那人更加的出塵。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讓人賞心悅目。他從來不知道天下間竟會有如此仙塵之人。
後來他問了侍從,知道那是君家世子。知曉身份後,秦漠道了聲難怪,便上了涼亭。
以前他總是同其他的公子哥在這禦花園裏麵同宮女們嬉戲,自從君歌凰在涼亭之後他就開始支開那些公子哥,隻是每次都在與君歌凰“交談”隻是沒說上兩句君無墨便來了。
今天,好不容易抓到機會,他怎會放過。他不怕君歌凰會告訴君無墨,因為他不敢。若是他之前告訴了君無墨一些什麼的話他之後就根本不會出現在涼亭了。
一想到每次“交談”時,君歌凰那張淚眼朦朧,嬌豔欲滴的臉,軟弱無骨的身子,帶著沁人的藥香,秦漠就覺得焦躁難耐,生理與心理的折磨。讓他快要崩潰,腳下的步伐更加的快速。腦海中君歌凰的臉揮之不去,是那樣的惹人憐愛。
君歌凰拖著虛弱的身子不要命的跑,他不能呼喊,他從來不能說出自己的心聲。即使君無墨對他再寵愛,那也是作戲給世人看的罷了。
他一直奇怪,奇怪自己活著的世界。他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不是這樣又該是哪樣呢?他不知道。無從得知,便不再願知。
不知不覺間,君歌凰已經跑到了荷塘邊。秦漠緊追其後“乖,別跑了,本公子不會對你怎樣的,隻是比往日的”交談“再更深一點,一點就好了。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