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默默應允,走出廚房。走進堂屋,卻是看見辛璐站在香案前,詫異的看著遺像。紀默默走上去,站在旁邊,驀然而道。
“我的父親,人很好。在村裏,幾乎都受到過父親的幫助,隻是命運坎坷,他是跛子,一生受人白眼。可他頑強的活了下來,為了我,用他殘缺的身體扛起了家庭的重擔,隻是在我十歲那年,山裏采藥的父親偶遇野生人參,卻在返回途中失足跌落山脊,摔成重傷,那顆人參也散落,不知所蹤。”
辛璐看著遺像,歉意而言。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紀默默望著那張黑白照片,那種憂鬱的眼神仿佛洞悉過去。
“不,想到我的父親,我隻會感到幸福。他的一生悲苦,死或許是種解脫,盡管我的記憶隻有十年,可他給我的影響將會永遠。”
辛璐看著紀默默的眼睛,那雙生憂鬱的眼睛仿佛藏有無盡傷痛,回過神,望著那張遺像,自肺腑而言。
“或許,你的父親是幸福的。為了自己愛著的親人,失去了生命,也是幸福。”著,辛璐走到香案前,抽出三根香點燃,恭謹地鞠躬拜祭。將香插進香案香台,虔誠祈禱,願能保佑紀默默。紀默默皺眉看著辛璐,眼前的辛璐,讓他驚詫疑惑,辛璐何時變得溫婉懂事,那種少語隨和的辛璐讓他尷尬難受。隻是,想到母親的辛苦,心中頓生懊悔。
屋外,寒冷冷厲。那晚霞消散,那夜幕漸漸襲來,跟蹤者悄然而至,躲藏在屋外四周,伺機探聽。遠處,跟蹤者隱藏在若隱若現的夜幕中,躲藏在樹後,鬼鬼祟祟的望著矮房,聲音壓得極低,甚至對麵,幾個同夥緩緩移動,隱藏在黑暗中,也能辨清動向。跟蹤者彙報情況,電話那個嘶啞的聲音,凸顯疲累。
“果真如此,網絡上刊登的照片蹊蹺疑惑。看來,辛璐到了紀默默家,都幹過些什麼?記住,你們給我彙報情況,要將你們看到的,聽到的,全部告訴我,明白嗎?遇到狀況,隻要還在控製中,一定要隱藏身份,千萬不能暴露。要是暴露,你們自己看著辦,反正不能讓她們察覺到,尤其是那個紀默默,那個人很聰明,很冷靜。事態到了不能控製的地步,才能使用麻醉劑。”
跟蹤者卑躬屈膝,點頭應允。
屋裏,廚房,婦人端了兩碗麵走了過來,放在桌上。紀默默和辛璐聞香而回,坐著高腳凳,婦人端了碗麵給辛璐,歉意道。
“不好意思,家裏沒什麼好東西招待,隻能將就吃點。”
這話,紀默默已是迫不及待地端起麵條,吃了起來。嘴裏吃著,還在不住誇獎。
“媽,還是你做的麵條好吃,我是百吃不厭。”
母親露出笑容,隻是那種笑容更多的是苦澀。
辛璐看著碗裏那荷包蛋,旁邊幾片臘排,看著紀默默碗裏的清水麵,眼睛濕潤了,可是她頷忍住哭,強迫自己吃了一口。味道簡單,卻讓她覺得,自己吃了最美味的麵條。
母親折返回廚房燒水,辛璐望著那瘦弱的背影,頓覺眼裏的婦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母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