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盟(7)(1 / 2)

所以,他隻是簡單詢問了一句,那種語調並非和顏悅色,單從侯家塘眼神中就可以揣摩出話中所含意思近乎逼問,這種近乎逼問的腔調便將諸多疑問推給同樣暗懷心機的孫黑子。

“我不想看到你和杜成勾心鬥角,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兄弟相殘我這個做大哥的好過嗎?至於你隱瞞我要你調查的事情,我也不想多做過問,隻希望你能幫助老哥我找到我的兒子和李琴。或許在這件事上,你比誰都清楚,我愛李琴,她能瞞著我為我生下兒子,就是原諒我的見證。你能知道,所以你要知道就該真誠的待我,以前的事情我不想過於深究,我隻想要個真誠的兄弟,你能做到嗎?”

這種剛柔並濟的話方式,讓孫黑子情難自禁,更加讓他不能想到的是,侯家塘麵對如此問題也能鎮定自若,而且還能得陳詞激昂,語含心機,甚至可以理解為侯家塘對自己隱藏的死亡威脅。孫黑子如此推斷,口中答辯的語調也變得畏畏縮縮,口齒不清。

“……不,我隻想真誠的待人,可我生在江湖,身不由己,許多事情原本就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隻願最後能獨善其身就好,不敢奢求過高……”

侯家塘也許聽出了孫黑子語中的無奈,可他並未將這種顯得有點濃墨重彩的裝扮破壞,而是依舊環顧窗外,等著孫黑子繼續琢磨接下來的話。孫黑子同樣迎著侯家塘遠去的目光,似乎想要找到深處盡頭看不見陰暗的真相一樣,的話難免昏昏糊糊,辭不達意。

“……事情的真相往往隻限瞬息,稍有怠慢將不可挽回,如若逆而為,那將體無完膚,甚至五雷轟頂。我不想看到侯總您逆而為,您對我有再造之恩,不能將此事辦妥,我寧願金盆洗手,永不予侯總您相見,可現在的線索已然僵局,想要重新尋找,必須找個更加勢大的幫手變相利用,這樣找到李琴母子的機率也將大增。”侯家塘收回目光,可眼中無限癡想無比婉狠的神色已讓孫黑子為之感動。

“我已至古稀之年,過多的陰謀詭計我本想抽身事外,悔恨和詭計已經伴隨我整個人生,現在值得我念想的也隻有親人和朋友。”到這裏,侯家塘略顯孤單地轉身,繼而再次開口,從哽咽含糊其詞中不難聽出,他顯然將孫黑子那番肺腑之言升華至感激涕零。

“作為朋友,我們也算莫逆之交。作為兄弟,我們也算生死與共。作為合作夥伴,我們也能共同進退。我不管其他人如何詆毀評價你,我隻想讓你知道,身份對於你我而言已不是最重要,隻要能做到禍不及家人,殃不及池魚,這樣才算對得起親人和朋友,才能得到社會應有的尊重。”話到此處,侯家塘走到窗前,望著城市中漸遠的薄霧,最後平緩地默默道:“人的一生,得失互補;事業、愛情、親人,朋友同樣也是如此,我們隻能做到不要讓自己後悔,那才是無所無悔。”

孫黑子聞言並未接話,他未能料到自己刻意隱瞞的真相在侯家塘看來隻是友情的得失,這種通融的豁達也讓孫黑子原本未穩的計謀根基動搖,同樣心態未穩的文心也遇到了類似問題。麵對失蹤多日的彭坦,文心心中也多了許多疑問,眼前這個男孩兒一貫輕浮散漫地舉態也會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失魂式的落寞,這種落寞讓文心難免疑竇芸芸——病情峰回路轉,無故失蹤,貿然造訪,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表露一個問題,彭坦身上一定生了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故,否則不會逃避現實,那麼這個事故緣由何處,文心當然不得而知。所以,文心在刻意醒悟中明白了眼前這個男孩兒就是彭坦之後,她馬上詢問了彭坦是否知道紀默默行蹤的問題,彭坦麵對並不熟識之人的提問,也隻是好心地搖頭回答自己同樣也在尋在紀默默行蹤的回答。隨後,兩人相約同行而去。

灰暗遮蓋住空真實的麵貌,也將同行而去的彭坦文心羽化至模糊不清,唯一能辨別的殘影也因各懷心事而深邃可怖。

老城區這片古老而斑駁的舊巷深處,模糊的灰暗纏繞整座老城區,兩個因羽化過度的身影也慢慢走出老巷。臨近老巷盡頭,一個身影驀然停住,繼而轉身望著前方那座木質式閣樓,自我勉慰:“世間百態都會因時間不經意的流逝而芳華消褪,莫要阻止,一切鉛華都將洗去。”話語停頓之後也未轉身探問,隻是望著無邊灰蒙的際無限遐想。站在旁邊的身影也未接過話頭,隻是語鋒一轉,將整個談話內容變得通俗純情。空寂的老巷磚牆,無可避免的將壓抑逼迫向兩團身影,整條巷協同身影都延伸著陌名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