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頭並不特別,天城市的幸福5路是條步行街,其繁華程度不亞於中國其他一些大城市的標誌街道。玲琅滿目的商店以及各種國際知名的快餐餐飲店遍布整條街道,而來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和遊客更是把整條街道充實的滿滿的,在視覺上給人一種實實在在地擁擠感。這也是我最不願光顧這條街道的一個原因,厭倦擁擠的我雖然有足夠的理由拒絕踏上這我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但是來自趙婷的邀請我還是難以拒絕的。趙婷是我青梅竹馬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現在在天城市的一所旗幟中學教語文,年紀並不大的她已經由最初的代課老師升級為班主任老師了。而她邀請我踏上這條擁擠的街道,也是因為她所在的中學要在這條街道上組織學生去參觀一場物理博覽會。很奇怪吧,這樣一個及繁華和潮流於一身的熱鬧街市居然會有博覽會館的存在?這裏當然要先介紹下這條街道的前身了,幸福5路在新中國成立前是交易騾馬的集市,舊時的人們會將自家飼養的騾馬牽來這裏進行交易。因此幸福5路還有另一個名稱叫做騾馬道,新中國成立後,順應改革的大潮這條最早的商業街便充當了潮流的前站,雖然交易的性質已經由交易牲口轉變為各種新產業的交易,但是為了紀念這裏程碑式的意義,市政府還是不遺餘力的花了重金在此街上建立起了一座頗具規模的紀念館。紀念的內容當然不會以騾馬為主,根據有關專家的研究,騾馬道在唐朝時還是絲綢之路的一個驛站。因此該紀念館最初形成時,貌似還有極高的曆史價值。而後來經過一係列嚴格的評估和考察後,它的曆史價值被證明是子虛烏有的,就這樣該紀念館被棄置了。再後來被市政府賣給了個人老板,幾經易手後現在擁有它的主人是一個歸國華僑,這個華僑把他改成了現在的博覽會館。趙婷的中學正是要在這個博覽會館去參觀,而一直對數理化提不起興趣的我,在聽說了這個博覽會的主題為物理主題時,更加的沒了興致。但是為了不掃趙婷的興,我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如約前往了,我所在的位置距離騾馬道有10站公交車的距離,自己駕車和乘坐公交車前往由於堵車的原因往少了說最起碼也得50分鍾的時間,所以我選擇了乘地鐵前往,這樣時間就不會花在那無聊的路上。天城市的地鐵建設起步較慢,由於位處中國的大西北地區,相對一些沿海城市而言,天城市的落後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隨著近些年國家加大了對廣袤的大西北的投入,天城市近幾年經濟飛速發展,在整個西北地區是數一數二的繁華大城市。這期間經濟得到快速發展的同時,市政建設也有了質的飛躍,地鐵的建設便是重中之重。雖然目前已經建好的地鐵線隻有3條,但是已經不妨礙我可以自由的選擇出行方式了。和趙婷約定的地點是博覽會的正門,正門位於幸福5路街的中心地帶,這裏人流極多,但是有了大門的阻隔,門裏門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趙婷手裏有多餘的票,要進博覽會館是不能沒有票的。所以正門的約定是極其必要的,趙婷和我的關係是比較特別的,我們屬於真正意義上的男女朋友。我們幾乎從小就熟識,小學中學大學都在同一所學校度過的,而小學時我們兩家還是鄰家,趙婷的性格有些男孩化,這也是她能和我一直保持哥們關係的一個原因。她除了不吸煙外甚至還能喝點啤酒,所以一直以來我是把她當哥們看待的。趕到博覽會館門口時,趙婷已經在等我了,她顯然沒有責怪我遲到了10來分鍾的意思,因為這城市的交通大家都是了解的。拿到票後我和趙婷一起走進了博覽會館,雖然這個館我來過不止一兩次了,但是每次前來都有新的感覺。因為不同的內容自然會有不同的布局,我清楚的記得我上次來這裏參觀的是人體器官的展覽,我不是學醫的,這樣的展覽內容很讓我惡心。以至於有段時間我看到了泡在酒裏的蛇都會犯惡心,被液體浸泡的嬰兒和人身體的各個部位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麵前時,那場麵簡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總之那次的參觀並不令人愉快。熱愛物理學的人,一定會很羨慕我現在的處境,從牛頓開始到愛因斯坦物理學上所有的傑出人士都將一一呈現在這個館內,他們的事跡他們的發現,這裏都有明確的說明和解釋。趙婷和我都是學文的,這樣的參觀對於我們而言,自然是外行人看熱鬧。好在館內還有許多足夠吸引人的科學實驗,而這些科學的結晶都足以讓人大開眼界。我忽然有了種不虛此行的感覺,而就在這時我那不安分的手機也不分場合的響了起來。場麵很尷尬,認識我的人幾乎都知道我手機的鈴聲很詭異,不是狼嚎聲,就是慘叫聲,而這時當被過分渲染過的慘叫聲響起時,我和趙婷立刻就被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包圍了。這種眼神上的圍觀更加讓人難堪,趙婷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覺的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而她目光傳意也仿佛是在嘲笑我早不換掉那該死的鈴聲。自覺有一定定力的我,雖然內心很不是滋味,但是強作整定的我還是很瀟灑的接通了電話,電話是星城早報的司馬狂打來的,這家夥和我一樣都是自由撰稿人,同時又各自受雇不同的報社擔當編輯。自覺優越的他總是喜歡用嘲諷的口氣來和別人交流,電話剛接通,他那讓人聽了極不舒服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邪,周傲做莊,晚上八點香滿樓見,不來會後悔哦。”我多少有些意外,周傲和我還有司馬狂身份相同職業相同,但是性格上的差異卻有十萬八千裏之遠,他會請我們兩吃飯倒還真的讓人意外。這裏先自我介紹下,本人複姓諸葛單名一個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一個名字呢,其實我本名諸葛諧,因為撰寫稿件的標題都很另類,故被同行戲稱為諸葛邪。而受雇於星城早報的司馬曠,也因為狂放的言論被人編排,名字也變成了司馬狂。我們兩一個邪一個狂,華揚邪諸葛,星城狂司馬,近幾年在天城市也還算小有名氣。而我受雇的華揚都市報也基於此,把我和司馬狂的明爭暗鬥更是當成了很好的噱頭,不停的用來炒作。兩家報社甚至有了共同的默契,隻要華揚一發我的新搞,星城就會立刻擺出司馬狂的最新評論。如此光景在周傲的橫空出世後,得到了徹底的改變。周傲本名周遨,畢業於本市的一所名牌大學,起點較高的他在權衡了所有的利益之後加入了本市發行量極大的一家雜誌社。而他同時又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不停的在他所在的雜誌社撰寫稿件,辭藻犀利的他很快的就有了不小的名氣。因此我和司馬狂的兩人之爭演變成了兩家報社和一家雜誌社的三國演義之爭。周傲比作周瑜,我參照諸葛亮,司馬狂為司馬懿,就這樣全新的三國時代開始了。隻是這個“國”字,被人惡搞成了“三鍋演義”寓意為三哥演義。表麵上我和司馬狂是競爭對手,實際上我們兩是極其要好的朋友,而周傲始終沒把我們兩個看在眼裏過。他那驕傲的個性總是讓他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身形高大的他有著極其健美的身材,而他雕像般俊朗的麵孔,也為他在女性讀者中贏取了足夠的支持。這樣一個驕傲的家夥會請我喝司馬狂吃飯,確實讓我感到意外,司馬狂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意外,在電話那邊自嘲的說“是不是很意外,感情這世界要變了。”我立刻反問“他給你打電話,還是直接找你的?”司馬狂馬上說“直接到我報社來找的我,他還說去了你報社沒找到你給你電話你也不接,就要我通知你”。這小子葫蘆究竟賣的什麼藥不得而知,但是量他也搞不新花樣,我對司馬狂說“既然有免費晚餐,我們何樂不為呢”司馬狂聽完後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這小子好像多耽擱一秒就會損失幾十萬似的。這時因為我手機鈴聲引發的關注也漸漸平息了,趙婷總算又敢和我靠近點了。她指著身旁的學生對我說道,“我們如此年紀時可沒有他們這般待遇,那時貌似看場電影都是奢侈。”聽完趙婷的話我笑了,“怎麼了,我們的美女老師,覺得生的太早了嗎,有時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哦。”這時趙婷也笑了,相貌本就出眾的她笑起來更加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