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都不忍心看的時候,神棍已然走到她身邊,身體微微彎曲,唇瓣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充滿醇厚的磁性。
“這個女人知道太多的秘密,我已經廢了她的武功,剩下的你看著辦。”
這是在幫她?
鳳傾瑤猛地抬眼,卻差一點兒撞上神棍那冰冷的銀色麵具。
麵具上反射出一道冰冷而銳利的寒氣,令她心頭一抖。
方才因為這個神棍貼近她而在她耳畔留下的灼熱頃刻之間消於無形。
她怔了怔,微微退後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然後望向他,唇角彎彎笑道:“多謝。”
神棍對於她的疏離不以為意,長袖一動,便單手負後,身體轉了轉,麵向白氏和桂蘭。
“本座向來不願插手任何個人恩怨,但是阮紅綃乃是本座的故友,你們既然與她的死有關,那本座廢了她的武功,已經是給足了麵子,如果你們還不知好歹,那本座不介意殺了你們,再去向皇上和太後請罪。”
神棍聲音冷漠而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感,他自稱本座,直接就讓白氏心頭一顫。
這個世界上,若說誰敢自稱本座,且又不懼皇上和太後,那麼便隻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傳言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人物,聖先生。
連皇上都敬他三分,而太後,多年以來,身體的痼疾更是由他醫治。
白氏緩緩轉頭,看向聖神棍。
隻見那人身形修長,氣質如天山上的蓮花一般,高潔出塵,讓人不敢褻瀆。
一身紫袍,素雅而淡,卻襯托出渾身高貴而優雅的氣質。
這個男人,白氏曾經在鳳鎮遠的生辰上見過,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聖先生。
原來他……竟然是阮紅綃的舊友?
她頓時心如死灰。
若說這件事隻是鳳傾瑤一人調查也便罷了,可是這個聖先生卻也牽扯進來,白氏死死地咬著嘴唇,尤其是看到桂蘭那一身的傷,她淒淒一笑。
道:“原來是聖先生。”
在他麵前,自己怎麼還能咬著那一切不放,尤其是現在,看這個聖先生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幫鳳傾瑤給阮紅綃報仇。
白氏低頭看了一眼桂蘭,桂蘭瞳孔擴散,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她的武功被廢,現在如同廢人一般。
白氏握緊了桂蘭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喊了聲,“桂蘭……”
“你不必喊了,她現在已然是廢人一個,白香月,本座知道你是貴妃娘娘的妹妹,本座不會對你下手,本座想要的,不過是和鳳大小姐一樣,你隻要說出你知道的事情,本座保證,不會將你裝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至於她……”
神棍滿眼輕蔑的瞅了眼桂蘭,“她隻是武功被廢,三天之後,便會與常人無異,這些,你大可放心。”
聖神棍都已經這樣說了,白氏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他們打傷了桂蘭,相當於斬斷她的雙手,她已經沒有資格談任何的條件。
她頹然一笑,臉上都是被回憶雕琢的淒慘。
她就那樣淒淒笑著,看著桂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我全都告訴你們。”
鳳傾瑤的眼睛頓時亮了。
她頗為感激的看了一眼神棍,隨後轉身在一張小桌子上找到了紙和筆墨,將它搬過來,放在白氏麵前。
“二姨娘,念在你好歹也是我姨娘的份兒上,我也不難為你,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