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呂遊怔了怔,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哎呀,主子你還是自己去問殿下吧,那個啥,我尿急,我要去方便。”
像是擔心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呂遊直接借尿遁離開。
鳳傾瑤卻更加覺得奇怪。
楚邀月到底是什麼病?
有些時候看起來根本就啥事木有,有些時候,卻還要靠吃藥熬著。
她一直覺得,人前,楚邀月是裝的,可現在不在人前了,他卻又要喝藥……
真真是奇怪。
管不了那麼多,如果楚邀月不想說,估計她也問不出來什麼。
端著藥送到房間裏,楚邀月正坐在桌前提筆寫著東西,鳳傾瑤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好放下筆,將一張紙條卷起,夾在拇指粗細的竹筒裏。
“在寫什麼?”鳳傾瑤隻是好奇,並沒有什麼打探的意思。
楚邀月將竹筒封好,放在一邊,隨即另取一張紙,繼續提筆寫字,一邊寫,一邊道:“寫給忠叔,讓他安排好北燕的事情盡快趕回來。”
“哦。”鳳傾瑤點點頭,“也是,時間過得挺快,你差不多也是要該回北燕了。”
楚邀月聽出她語氣裏的異樣,手指微頓,隨即放下手裏的筆,抬起眼來看她,唇角噙著一抹邪邪的笑,“怎麼,舍不得我?”
“誰說的?”鳳傾瑤想也不想便反駁,反駁完之後,才發覺自己回答的太快了。
楚邀月卻是在那兒低笑出聲。
然後伸出長手,握住鳳傾瑤的胳膊,一個猛勁兒,將她拉到自己懷裏。
“喂……”鳳傾瑤驚叫抗議,卻是被北辰赫冰涼的指尖按住唇瓣,男人自身後抱住她,硬挺的下頜搭在她的頸窩兒,頗有一種耳鬢廝磨的溫情。
“瑤兒……”他柔柔的聲音喊的她心裏一軟,讓她忍不住回應。
“怎麼了?”
“我會待你好的。”楚邀月的聲音滿含濃情,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把臉埋在她的頸側。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花香,卻又仿佛是藥香,他肌膚微涼,輕觸著她的皮膚讓她忍不住從心裏發出顫抖……
身體裏,似乎有一股隻能用感激來形容的悸動,一點一點蔓延開來,瞬間浸潤她的四肢百骸。
過去,從不曾有人給過她這樣的溫暖,亦不曾有人在她的耳邊許下這樣的承諾。
我會待你好的!
楚邀月啊……
鳳傾瑤也說不出是因為什麼,眼角深出竟然有點點瑩光閃動,或許是感激,或許是悸動,或許是從未有過,所以覺得格外珍惜。
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楚邀月,真的溫柔的讓她忍不住去愛他。
或許,動了心,動了情,愛上一個人,也並非是件壞事吧。
覆在身後的男人身體漸暖,卻愈發讓她覺得心頭發顫,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在說,妥協吧,沉淪吧,大膽去愛吧,去體驗吧,體驗這從未擁有過的溫暖。
也許,這就是幸福呢?
幸福啊……
多麼可遇而不可求。
她笑了。
是啊,任性一回又如何呢。
況且身後的這個男人,願意包容她的一切。
她放鬆了自己的神經,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再無顧忌的靠入他的懷裏,然後感受著他耳鬢廝磨間帶來的溫柔和深情。
時間一點一滴,不知幾何。
又或許,千百個世紀都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