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錦眉目驟然森冷,目光一轉,直挑向北辰赫,“戰王爺這話說的未免過了些!”
北辰赫不理會他,反而是看向鳳傾瑤,“丫頭,你覺得爺說的對不對?”
問她?鳳傾瑤臉色未變,嘴角卻是繃緊,尤其是楚邀月和北辰赫此時全都盯著她看,她隻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得罪人,兩邊都是她不想得罪的,這個問題著實是難回答。
她猶豫著不答,北辰赫也不急,楚邀月心裏雖然期待,可也知道這個問題有些為難她。
“咳咳咳……”北辰赫咳了咳,朝政殿前的風吹起他的長發,眉梢泛起一絲絲陰冷,他唇瓣輕翹,笑道:“戰王還是不要為難瑤兒了……”
“畢竟……她日後的好多個日日夜夜都要麵對著我這張臉。”輕柔的目光落在鳳傾瑤的臉上,楚邀月白皙修長的手伸出,握住了鳳傾瑤的柔胰。
肌膚相觸的刹那,是一片冰雪般的涼。
鳳傾瑤心頭一顫,連忙看向他的臉,“怎麼這麼冰?”
楚邀月緩緩笑了,聲音輕柔無比,道:“不礙事的。”
看見某人那賤兮兮的笑容裏露出來的得意,北辰赫不屑的冷哼一聲,不就是裝病裝弱麼?好像誰不會似的。
“我說邀月殿下,身體不好您就不要出來走動了,好好地擱在家裏養病不成麼,您說您這一出來,得讓我們多少人都提心吊膽啊?”
北辰赫擺明了就是故意找楚邀月的茬兒,可楚邀月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抓著鳳傾瑤的手緊了緊,“多謝戰王爺關心,我這身體,大家早已習慣,倒是戰王爺您,東陵氣候不比南華,免不得要冷些,您雖常年征戰沙場,但也還是要小心水土不服,萬一拉了肚子,有損您高大威猛的形象就不好了。”
比毒舌,誰比的過楚邀月棉裏藏刀。
瞬間就把敵人殺的片甲不留。
他這麼一說,北辰赫隻覺得肚子裏咕嚕咕嚕直翻滾。
他怎麼就有些懷疑楚邀月派了人暗中盯著他呢?
他昨個兒不知道吃了啥,吃壞了肚子,拉了好幾個時辰,弄得現在都不敢進食,就怕是萬一再拉肚子壞了他的事兒。
也許這事兒別人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心裏明鏡的。
楚邀月……
哼哼哼!
北辰赫用敵視的目光歘歘他。
楚邀月卻仿佛沒看見似的,目光一轉,望向佟玉林,“佟大人,您是進宮來請太醫了麼?”
佟玉林不解,“邀月殿下為何如此問?”
楚邀月眸光微微轉動,道:“我近日一直居於相府,方才出門的時候,聽到府裏的下人們說,佟公子病情加重,又暈了過去。”
“什麼?”佟玉林一驚,連忙上前站在楚邀月正對麵,急切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個……”楚邀月望了一眼鳳傾瑤,道:“我也隻是聽府裏的下人們議論,所以剛剛在這裏看見佟大人,還以為佟大人是來請太醫的。”
他怎麼會是來請太醫的?
佟玉林愁得不行不行的了。
他滿臉頹色,來來回回走著想了好半天,還是覺得不行。
三兩步走到沐流錦麵前,拱手道:“錦王殿下,微臣實在是擔心犬子,所以想要先回去一趟,還望殿下能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