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就直指鳳鎮遠,連陵帝的存在都忘記了。
“玉林,不得放肆!”佟正見佟玉林雙眼通紅,不顧禮儀,連忙低喝一聲。
佟玉林這才想起來這是在皇宮的朝政殿,心頭一凜,冷汗瞬間冒出來,他心中一駭,連忙轉身麵對陵帝,低著頭,“皇上,微臣……”
“好了,佟愛卿,朕知道你也是一時著急,不過此事,你們便是爭論也沒有用的,現在最關鍵的是,弄清楚事實真相,若鳳傾瑤是冤枉的,你們也要出麵澄清,若事情真是她所為,那麼朕也絕不姑息,定會將她嚴辦,給佟家一個交代。”
佟玉林眼眸一抬,看著陵帝,道:“微臣多謝皇上。”
陵帝頷首點頭,示意佟玉林和鳳鎮遠坐下,然後把目光看向鳳傾瑤。
良久,陵帝才開口,“鳳傾瑤,此事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指向你,你可有話說?”
鳳傾瑤哪裏能沒話說,坐山觀虎鬥一般置身事外也半天了,熱鬧雖然沒看夠,但是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提起裙角,鳳傾瑤再度跪下去,恭恭敬敬的給陵帝磕了一個頭,然後目光直直的看向座上的陵帝,紅唇微啟,“回皇上,臣女有話說。”
“好,你說。”陵帝端起一旁新供的碧螺春,呷了一口,冷靜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少女。
這個女子不同一般的聰明,她是個足夠驕傲的女子,所以他相信,她不會去主動招惹佟生,至於佟生這個人,曾經也有後宮的嬪妃和禦林軍的其他人跟他反應過,說是佟生經常借職務之便,調戲宮女,隻不過他國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處理,不巧的是,這一次,偏偏牽扯到了鳳傾瑤。
鳳傾瑤目光清冷如月,她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回皇上,此事雖是因我而起,但是我並沒有出手傷人,當晚,我中了佟生提前設計好的圈套,吸了船艙裏的香,渾身無力,意識也幾近崩潰,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找佟生報仇,而佟家人不分青紅皂白,聽信謠言還以鳳家嫡女之位威脅鳳家長輩將我逐出鳳家,瑤兒反倒覺得甚為委屈,所以,還請皇上為瑤兒做主。”
“哦?”陵帝眉頭緊皺,目光一冷,瞬間看向佟玉林和鳳鎮遠,質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鳳鎮遠頗為欣慰的看了眼鳳傾瑤,剛要開口證實,卻是一旁的佟玉林站了起來,拱手道:“皇上,您切不可聽信她的胡言亂語啊,這個鳳傾瑤牙尖嘴利,說的滿口好話,實際上都是她討巧賣乖企圖掩蓋罪行的手段,據微臣所知,鳳傾瑤在府裏就一向霸道,欺負姐妹,羞辱姨娘,便是她的丫鬟也是跟她一個德行,因為知道佟生是相府三小姐的未婚夫,所以便蓄意勾引,以求上位,皇上,這些事,已經足以證明鳳傾瑤她蠻橫霸道,目中無人,相府有這樣的女兒做嫡女,簡直就是讓相府蒙羞。”佟玉林冷眼瞪向鳳傾瑤,不屑的哼了一聲。
“佟玉林,你管的也太寬了,我鳳家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做主!”鳳傾瑤便是再不好,可也是身體裏留著鳳家血脈的女兒,關起門來,父女之間怎麼鬧那都是家門之內的事情,可是麵對外姓人的挑撥離間,鳳鎮遠必須放下起所有的矛盾,一心維護鳳家。
狠狠地一甩袖,鳳鎮遠抬頭麵向陵帝,“皇上,鳳家的事情,臣自然會好好處理,不敢讓皇上擾心。”
“沒錯,鳳相言之有理,佟愛卿。”陵帝轉了轉目光,睨向佟玉林,“你與鳳相雖為姑舅親戚,可說到底也不是鳳家的人,這鳳家自己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陵帝都如此說了,佟玉林自然也不敢頂撞,隻能是恭敬地應了聲是。
“皇上……”有人悄然出現在陵帝身後,低聲一喚。
陵帝側過頭,那人上前,低聲在他耳邊一陣低語,說完之後,陵帝揮揮手示意那人離去,然後看向殿上的幾個人。
“兩位愛卿,佟老,朕派出去調查這事情的人已經回來了,據說事發當晚,並沒有人親眼所見是鳳傾瑤親手傷了佟生,所以此事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加上佟生至今昏迷未醒,又不能指認,所以我看這事兒也隻能暫且延後處理。”
陵帝說道此處,目光一轉,看向佟正,“佟老今日到達京都,路途遙遠,想必是非常勞累了,如此,朕便安排您在驛館先住下,稍作休整,稍後朕會派人把佟生送過去,朕會再另派兩名太醫,為佟生診治,無論如何,還是希望能夠盡量挽回一些的。”
陵帝這是已然做了決定,佟玉林哪裏還敢有話說,隻是佟正卻是有些不滿。
敲了敲拐杖,冷道:“皇上您也說了,事發當晚,沒有目擊證人,那麼這件事您當如何繼續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