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把守轅門的校尉非但沒給紮馬斯好臉色,甚至已經有翻臉的架勢了。
紮馬斯算是比較了解神武軍軍中規矩的,這麼明目張膽的送金塊,是要將他往火坑裏推啊!
校尉一把打掉了金塊,大聲的嗬斥著:
“難道你不知道神武軍中不得收受任何錢財嗎?違者會被從重嚴懲!你這麼做是在害我!”
嚴厲的嗬斥讓紮馬斯老臉發燙,他也是急病亂投醫。
畢竟所謂的波斯複國,一切都要依賴和仰仗著神武軍。
從抵達波斯波利斯的這段時間依賴,從接收地方物資到掌握地方官署,紮馬斯的內心有些飄飄然了,以至於一直在唐人麵前所掩飾的商人唯利是圖的本性輕易冒頭。
但馬上,他就被一悶棍當頭打醒,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實力與唐人討價還價。
就是因為這點狡猾的心思,以至於他失去了唐朝丞相的信任。
這並不是個小問題,其嚴重性足以中斷其策劃了多年的波斯複國大業。
由此種種,不論受多少白眼,不論有多麼不受歡迎,他都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直到可以進入軍營,見到秦晉。
問題的嚴重性不單單是表麵上這些,波斯波利斯當地的地方勢力也在見風使舵,如果這些地方豪強發現他們這些外來人失去了唐人的信任,很可能會翻臉不認人,沒準再向唐人推舉一個更合適的人接管波斯波利斯。
對紮馬斯而言,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是我糊塗,還請將軍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求見丞相也是因為心中發急,才坐下了這等糊塗事。”
波斯國網如此低聲下氣的賠不是,那校尉的火氣也消了,但也隻能做到繼續派人通報這一點。
至於讓不讓紮馬斯進入軍營,丞相接不接見他,都不是一個校尉可以做主的了。
在日落之前,好消息還是傳來了,允許紮馬斯進入軍營。
在軍吏的引領下,紮馬斯進入了一頂看起來很高很大的帳篷。
他原以為大唐丞相就在這裏,但進去以後才發現,裏麵隻有一些忙碌的軍吏,他們或在抄寫文件,或在將一份份的公文分門別類……就是沒有一個人理會紮馬斯這位不速之客。
隻有軍吏引著他到一處座位前坐下,然後淡淡的說道:
“請在此處稍後,丞相忙完軍務,自會傳見!”
這在接待規格上實在不和波斯國網的身份所匹配,但能夠進入軍營就已經不容易了,紮馬斯也沒什麼心裏不平衡的,隻客氣的答道:
“將軍隻管忙去,我在這裏等候便是!”
他現在逢人便叫將軍,如此恭維,總是不會錯的。
那軍吏嗯了一聲,也就轉身離去。
諾大的軍帳裏隻剩下忙碌的腳步聲、沙沙的硬筆書寫省、低低的說話聲……見此情景,紮馬斯連咳嗽都不敢大聲,生怕再惹得這些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