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大事啊,那個法茲勒找到我,說要投降!”
看到秦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鄭顯禮頓了一下,道:
“丞相難道不驚訝嗎?”
如果秦晉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他一定會驚訝的,但賽義德早就把法茲勒的心理動態一一彙報了,唯一讓人有些意外的是時間問題,誰能想到這個法茲勒如此沉不住氣,竟然連一夜的功夫都沒過就急不可耐了。
而且,法茲勒做出如此選擇,就等於主動放棄了他在泰西封的族人,他們勢必要受到曼蘇爾更加殘酷的懲罰和報複。
但鄭顯禮也直接提出了他看法。
“下走認為法茲勒是詐降,丞相認為,我們該不該接受他?”
秦晉不置可否,隻道:
“應該問問他,對我大唐有什麼用?咱們總不能收用一個毫無用處之人吧!”
鄭顯禮嗬嗬笑了兩聲。
“丞相與下走想到一處了,下走也如此問他,丞相猜猜,這是如何回答?”
“哦?如何回答?”
這倒勾起了秦晉的好奇心,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回答連鄭顯禮都賣起了關子。
“他說可以親自替神武軍帶路,去泰西封!”
秦晉兩手一攤,看來法茲勒確實沒什麼可以用來交換的籌碼,帶路這種活,在俘虜裏一抓一大把,比法茲勒更合適的人選太多了。
這時,鄭顯禮卻又繼續道:
“當下走質疑時,他卻說了一個下走無法拒絕的消息。”
“甚?”
“他告訴下走,曼蘇爾有病,恐怕難以長久了!”
“有病?什麼病?”
其實法茲勒也並非全然無用,他作為曼蘇爾的近臣,知道許多外人無從得知的,關於曼蘇爾的私隱。
“他沒具體說,隻說泰西封大部分的貴族們都在暗中對抗著曼蘇爾,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如果所言非虛,這可是咱們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原本神武軍的計劃是步步為營,在占領呼羅珊以後,一點一點的蠶食大食帝國。
而現在大食帝國的中樞即將出現動亂,實際上已經開始進入了混亂的初期,自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更進一步。
“從一個不靠譜的人嘴裏說出的話,我們都隻能信兩三分,那個法茲勒就讓他從哪來,回哪去吧,咱們這裏沒有他容身的位置!”
鄭顯禮本以為秦晉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誰知道反應卻是如此冷淡,一時有些錯愕。
“不管是真是假,總要驗證過才知道,而且卡紮爾的兵變不正可以佐證法茲勒的說法嗎?”
他本不是個急功近利的人,但眼見著機會如此難得,一舉滅掉大食的機會或許就在眼前,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過呢!
“卡紮爾確實可以佐證他的說法,這與我們收用法茲勒卻沒什麼直接聯係,泰西封的亂局被曼蘇爾平定了,禁衛軍又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絕對是個硬骨頭,決不能輕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