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吏以為,如果丞相能夠廣發求賢令,響應者一定甚眾!”
秦晉與崔胤一直交談到深夜,以世家大族旁係支脈填充到西域和天竺新開拓的土地上以鞏固唐朝在地方的統治,這種想法早在翻越蔥嶺之初就已經產生了。
在遙遠的西域,朝廷的武力若要持久,沒有地方大族的支持是萬萬不能的,而當地的大家族又都是異族,唐朝強盛時固然會錦上添花,可要讓他們雪中送炭,可就未必了。
隻有同為華夏之人,才會榮辱與共。
崔胤果然是聰明人,當即就明白了秦晉的意圖,並表示,自己可去信家中,將幾個兄弟一並招至西域,並保證他們都是願意的。
“去歲年底,丞相府就發布文告,征募賢良士人到安西去,最初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苦差事沒有人願意應募……”
說到這裏,崔胤尷尬一笑。
“下吏雖然心動,卻也不知道內情究竟如何,便討了這旁人都不願意的差事來,到遠隔萬裏的西域宣讀詔書!”
秦晉聽罷,不以為意的笑道:
“能吃得翻山越嶺的艱苦,到這萬裏之遙的西域,便是我大唐好男兒!”
他不會輕易的封官許諾,比如崔胤這麼年輕又缺乏經驗的人,就必須先曆練一番,然後再根據他的才能定奪職司。
至於官階,倒不會吝嗇,隻要肯來的,都是正五品上起步,至於能撈到何種職司,則需要看具體的表現了。
“丞相,下吏何時有幸可到戰場前沿去,一睹我大唐天兵的英姿風采呢?”
大唐男子生性都是好武的,崔胤雖然自開蒙是就從文,但提起金戈鐵馬,就是一陣陣抑製不住的熱血沸騰。
從戈爾幹連夜趕回來,秦晉已經有些疲憊,當然不可能再這麼急匆匆的趕回去。
開戰的時候還沒到,既然回到了作為後方的希爾凡,便還有幾樁舉措需要親自監督並落實下去,算下來至少也需要耗費三天的光景。
當崔胤聽說還要三天以後才能趕到戈爾幹的陣前,不免有幾分失望。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近在眼前便越是著急,哪怕隻等上三天光景,也急的抓耳撓腮。
次日一早,秦晉接見了被委以希爾凡城主職司的一名神武軍軍將。
此人曾經在神武軍學堂做過教官,名為葛宏業。
葛宏業作為領兵的軍將,並沒有過人的天賦,但卻有個過人的長處,那就是穩重謹慎。
穩重謹慎在戰場上,有時候會因為過於保守而顯得膽怯,但用來處置地方軍政事務,則再合適不過。
神武軍所過之處,不僅僅是簡單的征服,每過一地一城,秦晉都會親自任命出身自神武的軍官作為掌管軍政權力的官吏。
他們不僅承擔著鞏固地方的責任,而且還要時時清理維護著神武軍的後路。
因為自打越過蔥嶺以後,神武軍就已經等同於孤軍深入,隻有維護周全後路,才能做到進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