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波斯兵以外,秦晉還在吐火羅招募了大量的北方草原蠻族精壯。
這些人都是為了躲避北方的戰亂而逃亡到吐火羅的,他們在這裏的生活十分悲慘,窮困潦倒,許多人甚至被搶擄販賣為奴。
秦晉將他們統統編入軍中,交由烏護懷忠統一指揮。
“丞相,鄭節度由昏陀多趕來求見!”
鄭節度自然就是鄭顯禮,秦晉當即命人請鄭顯理進來。
秦晉與鄭顯禮相識很早,而鄭顯禮受封常清之命對他盡心協助。否則,秦晉也不可能放心讓鄭顯禮出任安西節度使。
隻是當時的大食人過於強大,他才有了去年的慘敗。
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有過慘敗經驗的鄭顯禮比以往都更加強大,他能夠以殘兵敗將在昏陀多擋住大食人的進剿,便足以證明了。
現在,秦晉還要對鄭顯禮委以重任,河中作為安西的西部屏障,絕對不能放任自流,他希望鄭顯禮能將河中的粟特人與突厥人、鐵勒人徹底束縛在大唐中央朝廷的律條之下。
兩人的寒暄很簡單,幾乎立即就切入了正題,鄭顯禮以為秦晉隻是想對河中各部采取比較嚴格的羈縻政策。
然則,秦晉的想法卻不僅僅如此,他看著麵前這個七尺漢子,黑瘦的臉上棱角分明,好像刀劈斧鑿出來的一樣。
原本在長安數年養出來的富態像已經徹底換了模樣。
秦晉感慨,這才是自己印象中的鄭顯禮啊。
他也十分感激封常清,肯將這樣一員有勇有謀的驍將留給自己,可惜……
在安西送來的公文中,其中有一封僅寥寥十數字,寫明了封常清已經病入膏肓,恐怕活不到來年開春了。
“對河中各部,要雙管齊下,一方麵拉攏那些親近大唐的部落,比如拔汗那……打擊那些負隅頑抗的部落。另一方麵,收攏因為戰亂而散落的人口,將他們編入民營,開荒種田,以自給自足。”
鄭顯禮眼前一亮,興奮道;
“丞相難道打算在河中建立官署,施行大唐法律?”
秦晉點了點頭。
“不但要直接對河中進行統治,還要移民,平叛俘虜了大量的叛軍,和依附於叛軍的各地民團,來年開春以後,第五琦就會將這些人分批發往河中,這可不是個小數啊。”
鄭顯禮沉默了,偽燕的叛軍俘虜保守估計也得有五十萬以上,如果盡數移往河中,組織起來就足以對付任何一部蠻族了。
“那些叛亂附逆之人,遠赴河中,難保不再生出異心啊,到時候山高水遠,長安又如何製衡呢?”
秦晉隻淡然一笑,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時移世易而已!”
這話說的有些虛無縹緲,鄭顯禮一時間摸不著門道,但也覺得,比起這個,實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如果要長遠的控製住安西與河中,大量移民才是最靠譜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