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意外之驚喜(2 / 2)

每個人隻能互道對方的姓名,一旦有違規者,累積十次,一樣會被掃地出門。

“到!”

葛文卿在恍惚了一陣之後,下意識的大聲喊出了口令。

“奉命,特許葛文卿休沐一日!”

這條命令從王仁禮的口中大聲喊出來以後,葛文卿呆了好半晌,腳下依舊有節奏的向前奔跑著。

“葛文卿聽令,出列,原地踏步走!”

出列,原地踏步,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經過十幾天的訓練,他已經把諸多看似繁雜的動作練得滾瓜爛熟。

這時,葛文卿才清楚的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要奉命休沐一日。

“給你一刻鍾時間,回去換一身幹淨的便服,隨我外出!”

“報告教官,學生有個問題!”

“問吧!”

“為什麼隻有學生一個人奉命休沐!”

王仁禮其實已經料到了他會問什麼,但依舊沒有正麵回答他。

“什麼都不要問,執行命令!”

“是!”

一刻鍾,不多不少,葛文卿換好了一套便服,筆挺的以立正姿勢站在了王仁禮麵前。隻是沒了筆挺的軍裝,顯得有幾分不倫不類而已。

“稍息,一會外出可以任意活動,不必拘謹了!”

“是!”

葛文卿跟著王仁禮出了軍營便向南沿著大街步行,他私下裏判斷,此去的地方一定不會太遠,否則就會騎馬了。判斷的不錯,到了東市附近,一支不做聲的王仁禮說話了:

“一會瞧個熱鬧,對你而言可能是個驚喜!”

“驚喜?”

葛文卿莫名其妙,但又實在想不出這驚喜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再往前走,百姓陡然多了起來,距離東市越近,圍聚在一起的百姓就越多,百姓們興奮的議論之聲也不時的傳到秦晉耳朵裏。什麼殺人,法場之類的字眼比比皆是。

葛文卿又暗暗嘀咕,難道王仁禮口中的熱鬧就是看殺人?他更不明白了,殺人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很快,一隊軍卒攔住了他們,王仁禮出示了身上攜帶的公文,那一隊軍卒立刻讓行,還派專人護著他們向裏麵走去。

過了警戒線就已經沒有圍觀的百姓,除了負責警戒的軍卒以外,還有許多麵色凝重的官吏,既有青袍官,也有緋袍官,看來這殺人的規模還不小。

好在沒有發現紫袍官,否則葛文卿就該以為長安城內又發生了什麼驚天的謀逆大案,一般處決身份貴重的要犯時,朝廷往往會派出三品以上的重臣監刑。

今日的法場內並沒有發現紫袍官員,也就是說,受刑人的地位不低,但也絕對高不到哪裏去。

勾決犯人的姓名籍貫都被寫在了一塊高高豎起的大牌子上,葛文卿無意識的掃了幾眼,身子便忍不住猛烈的顫抖了起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在心裏念過無數遍的名字。

竇家三郎!

當然,他之所以念了無數遍,是在刻骨仇恨驅使下所為,每每忍受不了殘酷的訓練,就想想仇人的名字,身體裏登時就會燃起熊熊的火焰。

葛文卿回頭看向王仁禮,手指著竇家三郎的名字問道:

“那,那可是……”

王仁禮點了點頭。

“竇家三郎在十年間殘害無辜良家女子十餘人,殘忍卑劣至極,被處以梟首之刑!”

“太便宜這狗賊了!”

葛文卿咬牙切齒,目呲欲裂!

“的確太便宜他了,所以今日政事堂又更正了刑罰,腰斬!”

腰斬是一種極為殘忍的酷刑,受刑者會親眼目睹自己被劊子手砍成兩截,但又一時不能很快死,隻能在這種痛苦中反複煎熬,有甚者受折磨還有超過一日才死去的。

在解恨的同時,葛文卿一直不敢問妹妹的下落,生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敢麵對的答案。好在王仁禮沒有繼續賣關子,在笑了兩聲之後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的妹妹已經被從竇府中解救出來,現在被臨時安置在重新分配給你們兄妹的宅院中,宅院和奴仆都從罰沒竇府資產中撥出,作為你們兄妹的補償。所以,她現在也算是衣食無憂,精神狀態也比較穩定,你也不要過分擔心,好好在預備學堂中訓練,不為人頭地,也要為這家國天下多盡一份責任!”

王仁禮說完便不再做聲,兩人就如此站在當場,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