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又拍了下腦袋。
“看這,都忙得忘了,敢問高名貴姓啊?”
郎將又誠惶誠恐的謝罪,剛剛一緊張連自報名姓都給忘了。
“小將葉繼祖,河北清池人!”
秦晉肅容起身。
“事不宜遲,葉郎將今夜就去聯係!”
葉繼祖自然感恩戴德的又謝了一番,但還是猶猶豫豫的問道:
“不知大夫讓小將聯係何事?”
正好楊行本趕來見秦晉。
“消息散布出去了,就看城裏那幫甕中之鱉上不上當!”
秦晉肯定的說道:
“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必然會上當的!”
郎將聽的一頭霧水,又覺得尷尬至極,生怕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又招致殺身之禍。然而,想走又不敢走,不走吧又卻是如坐針氈。
很快,秦晉就替他解開了這種尷尬的境地。
“清虛子,你先帶著葉郎將去安排,這件事秦某稍後會親自過問!”
清虛子收斂了那一副嬉皮笑臉,正經應諾,帶著那郎將離去。
楊行本瞧著葉繼祖眼生,便問道:
“此人……”
還不等他問出口,秦晉就直接說道:
“從洛陽裏逃出來的一個郎將,準備拿他做些文章!”
楊行本嗯了一聲,也就不再關注葉繼祖其人。
“河陽馬步軍指揮使商承澤與偃師馬步軍指揮使嚴五恭都是油滑角色,剛剛派了人過來,還要討價還價,看來那位嚴相公失了相位,說話還不如放個屁!”
對嚴莊,楊行本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起他時也極不客氣。但其實也是實情,這兩個人都和嚴莊沾親帶故,又是嚴莊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嚴莊落了架,就將其一腳踢開,用手中的籌碼,打算鼠首兩端。
“秦某生平最恨鼠首兩端的人,看著吧,不出三日,他們自會乖乖請降!”
楊行本問道:
“就憑剛剛散布的謠言?能管用嗎?”
秦晉思忖了一陣,才道:
“河陽與偃師都是洛陽的門戶,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放任不理,看著吧,加上洛陽城現在亂的不可開交,他們一定會病急亂醫的!”
事實也果如秦晉所料,次日午時,就已經接到了探馬的回報,位於淮西的叛軍已經抽調主力北上,眼看著目標就是指向偃師與河陽的。
軍中也有人擔心,淮西的叛軍北上會將目標對準神武軍。
楊行本卻認為,北上的叛軍針對神武軍隻會碰一鼻子灰,而更關鍵的是絕不能任由河陽與偃師投降了唐朝,否則洛陽成了孤城,那才是末日當頭呢!
不過,也絕不能因為此就覺得高枕無憂,必須派出人馬監視,以防止萬一。
……
商承澤與嚴五恭是連襟,他一向都以嚴五恭馬首是瞻,今次突如其來的危機居然又成了它們討價還價的籌碼。為此,商承澤特地離開自己駐防的河陽,趕往相距不遠的偃師。
“嚴兄,唐朝一日派了三撥使者,都被我穩住了,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給兄弟一個準話,究竟要個什麼籌碼!”
嚴五恭看著商承澤滿臉焦急的模樣,就不屑的指點著他。
“看看你這點出息,難道就不知道,現在咱們可是身價倍增嗎?洛陽方麵,就算安守忠再看不慣咱們兄弟,也絕不可能再提換將之事。而唐朝那些人,更要求著咱們,求著咱們投靠。如果不趁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多撈些好處,豈非白白浪費了這機會?”
商承澤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盡頭,隻揪著一個問題。
“哎呀,兄弟隻說吧,唐朝,咱們咱們投是不投?”
嚴五恭偏偏就要吊著胃口,看商承澤著急,笑著反問:
“商兄想不想投呢?”
商承澤被急的直拍大腿。
“俺就是沒個準主意,才找嚴兄商議,快說吧,定準了,還要趕回去。河陽那邊,離開不得太久!”
如此,嚴五恭才清了清嗓子說道:
“自然不投!萬一他們秋後算賬,你我兄弟豈非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個答案實在大出商承澤意料,按照他的設想,投肯定是要投的,區別隻在於要多少好處,可現在看嚴五恭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像是開玩笑,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口吃。
“難,難道,咱們還跟著安守忠不成?,他,他可恨不得誅了咱們的族啊!”
洛陽城裏大肆屠殺的風聲已經傳了出來,前幾日安守忠以政事堂的名義調商承澤入京,都被他以軍事吃緊為由拒絕了,因為實在不敢去啊,就怕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