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身狂奔的同時,王壽又嗬斥身邊幹看著的皂隸們。
“都愣著作甚?召集所有人,隨中郎將去拿人!”
皂隸差役們這才如夢方醒,領命而去,好半天才亂哄哄的集齊了百十號人。
……
神武軍再次呼嘯返回務本坊,看守坊門的役卒早就被嚇破了膽,不知今夜是鬧什麼幺蛾子。
“速速開門!”
坊門被敲的震天響。然則坊中的輕車都尉剛剛交代過,任何人來叫門,在天亮之前都不能再開坊門,否則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役卒被嚇得蜷縮在幹硬的被子裏,堵住了耳朵,裝作聽不到外麵的拍門聲。
裴敬失去了耐心,命人翻過了坊門,砸壞鐵鎖,這才將坊門打開,神武軍巡察禁軍魚貫湧入,不消片刻功夫就將密信中所言的宅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裴敬本還想上去敲門,秦晉卻將他叫住。
“直接遣人翻牆進去!”
秦晉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怕打草驚蛇,便有了這個主意。裴敬深以為然,便又帶著人翻牆而入,然後將宅院大門四敞大開。
神武軍禁軍悄無聲息,魚貫貫而入,隻有牛皮靴輕輕踏地的撲撲之聲在夜空中回蕩著。
秦晉在此深吸了一口氣,他甚少有如此頭腦發熱的時候,然則既然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要進去查個水落石出。在這一瞬間,他也不是沒想過,萬一密信所言不實,他該怎麼辦?不過,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直覺告訴他,馮昂一定有問題。
就在秦晉剛剛踏過門檻之時,黑漆漆的夜空裏突然傳來了淒厲的破空之聲,緊接著便是一名禁軍軍卒的響徹天際的慘叫。
“全體注意,有弓弩!”
裴敬的眸子裏立時大放異彩,弓弩一出,他的心便已經徹底放了下來,不論繁素在不在這座宅院當眾,僅憑著弓弩一項,便是妥妥的謀逆之罪。
要知道,依大唐律,私藏弓弩者與謀逆同罪。
“莫要跑了反賊!抓活口!”
裴敬立時又大聲喊了一句。
而秦晉也意識到,這座院子裏肯定有問題,否則尋常人家豈會藏有弓弩?
不過,院中的抵抗在神武軍麵前大有螳臂當車之意,這些民間的武夫又怎麼可能是有著嚴格訓練的禁軍的對手?
短短的一盞茶功夫,神武軍軍卒在前院共抓獲了十一人,當場擊兩人,斃繳獲橫刀十把,三石弓四把。
後院顯然也有人在抵抗,不過這在秦晉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下令強攻之後,便來到被活捉的十一人麵前。
“現在給你們機會,我隻問一個問題,哪個說了便放他走!”
也不等那些人回答,秦晉問道:“此間主人是誰,今日可送來一個女人?”
“俺們就是看家護院的,不……”
其中一個人口快,隻是才說了半句話,便再也沒有幾乎將整句話說完,隻見白光一閃,一顆大好頭顱便滾落當場。
鮮血的作用從來都很是管用,立時有人就抵受不住。
“饒命,饒命,俺說……”
秦晉冷聲道:“說實話,饒你不死!”
“主人是輕車都尉,今日的確送來了一個女人,剛剛已經被送到了馮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