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傅薄言。
陸歡顏見到的就是晚風吹動著男人的發梢,使得他烏黑的發絲輕輕地揚起,他一臉冷漠的背靠著汽車,從她的距離,根本看不到男人的表情。
傅薄言彎曲著一條腿搭著汽車,動作隨意而張揚的背靠著,他一手夾著香煙,任著晚風吹得紅光大盛,但男人根本不在意,在他的另一隻手上,正握著手機擺弄著。
手心裏的手機再次響起,震動又出現了,一聲一聲敲擊著自己的心髒,陸歡顏用力地咬著嘴唇,她能想象傅薄言現在的表情定是冷峻的,被別人忤逆後的惱怒。
這樣的男人,依舊完美清俊的不似真人。
手機的震動漸漸停了,還有一齊停止的是歡顏越來越低沉的心,她眼見著對方打開了車門,在離開之前,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然後上了車,車頭一調,車子離開了。
男人走了。
陸歡顏緩緩地蹲了下來,背部靠著冰冷的牆麵,淚水順著臉頰砸落在地麵,陸歡顏卻覺得有些心痛。
為什麼心痛呢?明明我已經不痛了啊!
她反問著自己,握著手機的手放在了胸口,胸口的疼痛真的太痛了,陸歡顏重重的拍打著胸腔,試圖緩解自己的痛苦。
這一刻她已經完全無法呼吸,密密麻麻的痛苦伴隨著難過,蒼白的臉色在這樣的冷風中,像一個女鬼。
......
直到雙腿完全麻痹,陸歡顏才站起了身子,扶著牆壁,慢慢地沿著樓梯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垂著的腰,行走地宛如老人。
這一晚陸歡顏都睡得不好,她做了一個夢,那年正當仲夏。
夢裏是16歲的自己,一樣的天真無知。
她穿著白色的衣裙,翩躚地參加著繁華的宴會。似乎為了躲什麼人,自己悄悄的一個人跑到了花園裏,藏在了鮮花開放的小園子中的吊籃裏,隨著吊籃一擺一擺的。
不一會兒,從花園的另一側,突然走出來了一位穿著合適禮服的青年。
剛剛成年的少年,還帶著一點點傲氣和活力,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印著輪廓還沒有那麼深邃,看著人時專注中帶著矜持。
陸歡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吃驚地看著帥氣的青年,看著對方將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邊,那雙眼掃過年輕的自己時,帶著溫柔繾綣,不含雜質。
夢中的少女,開心而恣意的笑了,眸子裏帶著自己一貫的狡捷。
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不出所料,花園的另一側傳來了幾個女孩子的討論的聲音,裏麵帶著興奮與跌跌不休的嬌氣。
青年朝著一側高大的灌木靠了靠,卻不說話,隻是用那眼的目光盯著自己,年輕時候的她,越來越感覺到臉頰發燙了。
她有些惱怒,故意不再看著男人,而是準備驚起那群女孩子的主意。青年似乎察覺了,一個閃身,那隻大手快速地拉住自己的手臂,在她掙紮不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朝著青年飛去。
撲麵而來的是滿懷的清涼,混著對方呼出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