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古怪的嘶叫回蕩在這片詭異的森林裏,淡淡的光暈透過樹條枝葉灑在交錯盤旋的一棵高達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杏仁桉上,大約有五十層樓那樣高。

光斑隱隱有些晃動,一條細長的東西緩緩滑過。黃褐色的鱗片鑲有細黑邊,軀幹部為橄欖綠色,腹部為黃白色,而頭部則為黑色斑紋,竟是inlandtaipan!inlandtaipan一般棲息於人跡罕至的幹燥平原、草原、荒漠及幹枯河床等地。現在它居然纏繞在一棵杏仁桉頂端,也太過怪異。

細長彎曲的樹葉,側麵朝上,葉麵與日光投射的方向平行,猶如垂掛在樹杈上一樣,陽光都從樹葉的縫隙處傾泄了下來。細鱗太攀光亮的身子慢慢繞過去,立刻纏在一條月牙白的手臂上。

玉臂向上看去,居然是一個絕色的女子!

柳眉彎斜如遠山青黛,纖長而細密的睫毛下,傲挺的鼻梁如玉,唇不點而朱,脖頸處的肌膚細如美瓷,仿若世外桃源的謫仙。

也不知這人是否還活著,胸口未有一絲起伏,輕閉的眼一動不動,似乎沒有一點氣息。橄欖綠色的蛇抬起上半身,碧黃色的蛇眼中狹長的瞳孔縮了縮,淡紅的信子觸碰了一下躺在高樹上毫無聲息的人。像是在考慮該不該咬一口,但那蛇瞳中流露純的是淡淡的依賴。

突然,那像是死去了的女子抬起手臂一把捉住那排行榜第一毒的蛇,將它纏在脖頸上。

身子一躍,向一百多米高的地麵落去。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必定嚇得尖叫!畢竟杏仁桉的樹身筆直,根本沒有任何落腳點,這一行為,無疑是找死。

女子額上的碎發隨風揚起,露出一雙黑水晶般瑩亮充盈著冰棱的光的明眸,陰寒得入骨。隻消一眼,便能讓人覺得冰凍三尺。可那雙冷凝的美瞳深處,不冷不熱,像是沒有一絲感覺,但偶然,又閃過點點涼薄。

就要摔成肉泥之時,女子右腳一蹬身後的樹,借著下衝之力飛快的射出去。迎著逆流的風在空中旋轉幾圈後緩衝落在鋪滿枯葉的地上,撩過微微散亂的墨發向林子深處走去。

頸上的蛇鬆開她的脖子,將頭揚起立在女子秀美晶瑩的耳邊,沒有一絲恐慌,像是經常做那種危險的事。

“嘶嘶…。”肩上的蛇用涼涼的蛇尾撫過女子傾世的臉,叫了幾聲以引注意。

任誰被第一毒蛇貼近都會感到毛骨悚然,而女子冰冷的臉上沒有慌張,隻是扯下手旁的一片尖葉,漠然的瞳孔中出現三隻鴯鶓。

細細看了眼手中的葉片,兩指捏起,脫手甩去。三隻鴯鶓同時倒地,一招爆頭!那片沾血的葉片直挺挺的釘在地上,青翠的葉身閃過陰森。

“嘀噠…嘟…慕殘箬!你這個麵癱,為什麼總是丟下我!嗚嗚…。才做完任務你就跑不見了!我﹩@﹡%﹠﹟!”耳旁忽的傳來陣陣嘮叨的女聲,像是在抱怨,卻又帶點淡淡無奈和欣喜,直爽張揚,不難聽。

女子漠然看著那條溜得飛快去進食的蛇,沒有一絲表情的臉無波無瀾,任由其摧殘。

耳機裏的人知道她那悶葫蘆的性格,鍥而不舍得繼續:“???jetztгде?”阿拉伯、德、俄混搭,還真是她想的出來!

“???????eliasia”韓、泰、西班牙、英交叉,這個人更狠!

耳機旁沉默了一陣,接著突然爆發:“什麼亞?不就問一下你現在在哪裏,有必要這樣整我嗎?!”

女子空洞的眼沒有一絲感覺,冰涼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你,先,不說,人話。”一字一頓,一樣呆然。

“好吧好吧,我甘拜下風!”聲音有點點咬牙切齒的感覺,一轉:“去澳大利亞做什麼?”

“度假。”

“啊!我不服!老娘在這裏累死累活,你去度假?!001你個混蛋!(‵′)靠!”

……

“喂!慕殘箬?你死哪兒去了?……”

風吹過,一個小小的耳塞遺落在地上。那絕色的女子靜靜躺在鋪滿枯葉的地上,和最開始時一樣,沒有一點氣息,卻像是睡著了一樣…那條長長的蛇吞掉一隻鴯鶓後返回女子身邊,深深悲呼一聲,低下頭纏在女子白皙的手臂上,一動不動。

枯葉尖上,一滴晶瑩的蛇淚反射出璀璨的光暈,映在女子手中的一張白紙上,隱約可以看清一個‘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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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楔子啦,雖然有點怪怪的,哎,小殘也木有辦法,哦,接下來是正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