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不論如何,都太過驚人,若是事情屬實,實在是我大慶多年來未曾有過之悚然聽聞之事!”
一字一句,振聾發聵:“老臣懇請陛下,為我大慶慮,為我曆代列祖列宗慮,嚴查慶王謀反案!”
“請陛下,嚴查慶王謀反案!”
“請陛下,嚴查慶王謀反案!”
禮親王出麵,終究不同,與方才太子和文郡王出麵時候寥寥無幾人的情況不同,十幾個宗室,全部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對著景元帝喊道。
這是在逼迫他嗎?景元帝麵色陰沉,這幾個宗室倚老賣老,估計除了禮親王這個老頑固,其他人出麵,根本就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想到福公公送來的那些個情報,景元帝眼中閃過一抹凜冽。
慧兒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因為他的原因,死的那麼慘,笙兒,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一絲一毫的!
這些個宗室,他可以讓他們改口,而太子,今夜居然連慶王府都敢包圍了,是做到頭了。
景元帝正要開口。
“兒臣請父皇嚴查此案,兒臣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謀反,如何,就成了前朝餘孽!”
這一次出聲的,卻是秦落笙。
他跪在地上:“兒臣自信自己是清者自清,請父皇嚴查此事。”
景元帝與秦落笙的目光對上,秦落笙一直蒼白的麵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好。”
秦落笙的表現,讓景元帝意識到了什麼,他心底的怒意壓下:“太子,你口口聲聲慶王謀反,那麼,你的證據呢?”
太子心底有些不好的感覺,他想過秦落笙的無數種反應,拖延時間,矢口否認,甚至是倒打一耙,卻沒有想到秦落笙居然會開口主動請求徹查,這麼多年和秦落笙互相鬥下來,他不敢說十分了解自己的對手,卻也是了解個七八分的。
難道,那些證據還不足夠絆倒秦落笙嗎?難道,秦落笙手中還留存著什麼後手嗎?
太子心中念叨著,思索著,他甚至想著是否要將今日的事情這樣先過去,等到自己回去調查一番,若是沒有問題,再置之死地將秦落笙,手中的那些證據已經足夠讓任何一個不是皇帝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即便景元帝再是偏心。
隻是,箭已經上弦,哪裏又是太子說想要撤下弓箭,便撤下弓箭的,起碼,他找來的禮親王,便絕對不會同意,起碼,那些用各種利益牽扯來的,跪在禮親王身後支持的宗室們便不會同意。
“太子!”
耳邊,傳來禮親王蒼老的聲音。
“請父皇準許證人與證據入宮,麵聖!”
太子深深地伏低了自己的身子。
“準奏!”
景元帝的聲音,仿若是從雲端傳來,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日若是無法將秦落笙拉下馬,那麼,他這個太子,便是要到頭了。
沒有一次,太子這麼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會在景元帝在位的時候,被廢掉太子之位。
沒有等待多久,太子準備的那些證據證人,本來便是在宮門外等著的,景元帝一聲令下,通過皇城禁衛的封鎖,所有的東西,迅速地向著承安殿這邊過來。
“父皇,這便是從慶王府中搜出的兵力分布圖”
太子首先呈上去的,便是那張讓他直接將秦落笙和謀反聯係起來的兵力分布圖。
福公公小心地呈上去,景元帝輕輕頷首,展開,隻有景元帝和福公公能夠看到那張圖紙,本來肅然的神色一怔,景元帝抬首,望著太子眼中的某些期望:“太子如何識得,這就是兵力分布圖?”
“兒臣”
太子語聲一頓,是呀,他如何識得,大慶兵力分布圖明麵上隻有帝王還有四方主帥才能夠一觀,其他的人,便是有各自的方式識得,卻也是不能夠暴露的,畢竟,這種東西,就和太子僅僅憑借兵力分布圖便能夠直言秦落笙謀反一般,他不得到帝王許可也見識過的話,那麼也跑不掉一個心懷不軌的罪名。
“啟稟父皇,非是兒臣識得,而是兒臣門下有一門客,本是慶王手下一員,後來看慶王倒行逆施,心懷不軌,因此棄暗投明,入了兒臣的門下,兒臣此次能夠得到這兵力分布圖,也隻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