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改變,是從記憶中景元帝駕崩的那一年開始的,秦落笙私自出京,遊曆浮洲,據說在那裏曾經大病一場,隻是本來應該三個月後回京,連景元帝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的秦落笙,卻在兩個多月的時候便回了京城,從此,事情便開始變得不同。
與太子一向親近有加的秦落笙和太子之間,有了間隙,隻是沉迷文學,從來對政事無興趣的秦落笙,卻開始一步步插手政事,身邊跟著的那個以後成為慶王妃的明嵐殿得寵的女官毓秀,也早早地便在這皇宮中消失了蹤跡,而現在跟在秦落笙身邊的,頗為親近的,秦莫言!
想到現在改名叫秦莫言的那個讓自己厭惡至極的何莫言,秦希承還是覺得一陣胸悶。
忍不住便想,秦落笙對自己態度的改變,這一切的變化,是否與秦莫言有關,秦希承自然也知道了更多秦莫言和秦落笙之間親密關係的傳言,隻要想到前世那個該死的家夥對秦落笙存在的心思,想到今生他可以那麼靠近秦落笙,可以讓秦落笙那麼冷落自己,秦希承便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他能夠重生,也許,那個家夥也能夠重生呢?既然一切都是從秦莫言開始產生變化的,明明該是俘虜進宮的人卻被帶在秦落笙身邊長伴,這根本便是不應該存在的事情,這是不應該發生的。
心裏存在疑慮,秦希承便忍不住想要去證實,他雖然是太子的嫡子,身份尊貴,卻遠遠及不上前世這個年齡成為大慶朝皇帝時候手中能夠掌握住的一絲半點兒的權利。
秦希承在所有人麵前表現的雖然一貫早熟,終究年齡太過幼小,手下即便有幾個比較得力的人,也全是太子和太子妃身邊派過來的,這件事情,秦希承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他皺眉,心底開始想著有什麼辦法既能夠證實自己的猜測,試探秦莫言究竟是不是和自己一般,一邊想著要如何瞞住東宮裏的人,畢竟,此事與他自己也能夠牽扯上幹係,重生一事,說起來幸運,於世人而言,卻是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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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吧,別戀戀不舍的樣子了,搞的我好像是要把你賣了一般。”
季博文翻了個白眼,對著秦莫言說道。
前麵因著太孫的突然到來,秦莫言又得到機會和秦落笙膩歪了幾天,這一膩歪上,又不舍得離開了,幾乎算的上是寸步不離了,秦落笙也終於知道了,比起秦莫言在府中四處探查別人的私密,經常利用自己的武力嚇著別人,更折騰人的,是秦莫言老老實實呆在他身邊,寸步不離,誰要是和秦落笙多說了一句話,一定得到秦莫言狠狠的一個瞪視,讓那些過來和秦落笙彙報事情的人是不知所措極了。
沒奈何,秦落笙再次讓季博文幫忙,把這個說也說不通,罵也罵不得的大小孩兒先領走,想辦法給秦莫言找點有興趣的事情做。
“過幾日府中也不會安生,尤其是太子一定會帶人親自過來,莫言護著本王護的緊,你想辦法讓他在外麵留宿幾日。”
這是秦落笙的原話。
“那除非把他迷暈了,要不然的話,就那破壞力......”
“必要的時候,本王準你便宜行事,別真的傷著人。”
“你不敢賣了我。”
在季博文還在考慮要怎麼下手的時候,秦莫言終於舍得從王府那邊把自己的腦袋轉過來,卻是對著季博文嗤笑一聲,那樣子,自信的很,還真的像是正常時候的樣子了:“你說過,有辦法讓哥哥更喜歡我,千萬別是騙我的,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如何?秦莫言沒有說出來,可是那雙綠色眸子中翻轉的冰色,卻是讓季博文心裏發慫,他可是見識過那一日秦莫言剛剛醒來和廖清泉爭鬥時候造成的破壞,季博文即便自詡也是個高手,大部分的武力,終究是適合行軍布陣,戰場上大開大合的搏殺,對著秦莫言這種能夠和頂級高手一較高下的單人武力達到極致的人,卻是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季博文偷偷抹了一把冷汗,隻能夠寄希望於自己找的那東西能夠有用了。
秦莫言一開始以為季博文是單獨帶著他偷偷前去那個他口中的好地方的。
沒想到,在巷子口,卻是見到了一隊等待多時的人馬。
“我便是能夠易容,你這雙眼睛也是瞞不住有心人的,還不如光明正大都帶著幾個人,若不然,你真的出了什麼差池的話,王爺可是要和我拚命的。”
季博文小生怕怕的樣子說笑道。
秦莫言沒有理會他,徑自上前,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個站在那裏,睥睨的眼神望著自己的黑馬脖頸處長長張揚的鬃毛,唇邊不知不覺流連上一抹淡淡的笑:“原來你也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