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耐不住性子罷了。”
秦落笙冷嗤一聲,根本不需要再留下什麼活口或者查探了,也就隻有太子了,會布下這個局的人,有心想要將他陷死的人:“隻是沒有想到,他那麼早之前,便有心了。”
秦落笙望著那香爐之上的雕刻,眼神幽深,不知,這真的隻是太子布下的局,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前朝的紋刻,前朝的淵源,景元帝曾經在此相遇過的一個女子。
“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秦莫言突然道。
“好了,莫言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太子的事情,我心中有數。”
太子若是那麼好殺,這些年便是自己不動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出手過了,早就死了,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周素宛告訴他,廖清泉在太子身邊的布置,很厲害,秦落笙趕忙阻止秦莫言殺氣騰騰的話語,他可不想要秦莫言真的涉險。
“你難道覺得我會輸給太子嗎?”
“不會!”
秦莫言斬釘截鐵道。
秦落笙笑開:“我會成功的。”
我會成為最高處的那個人,從此後,能夠光明正大的與你在一起,能夠再也不需要任何忌憚的寵著你。
秦莫言陪著秦落笙將這間寺廟走了一個遍,真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了。
秦落笙也沒有失望,隻是在最後,當秦莫言離去時,眼中閃過一抹惆悵。
卻始終沒有挽留。
秦莫言心底鬱鬱,他為什麼沒有殺了那個殺手,偏偏在這裏陪著一起,他非要製造機會在秦落笙麵前出現,隻是想要秦落笙忘不掉他,想要見他,結果,秦落笙根本不挽留他。
走的時候,秦莫言的臉都是黑色的。
“該死的,怎麼會失敗!”
“殿下,此事我們是瞞著那個人進行的,隻能夠調動一個高手,慶王殿下身邊應該也有高手,才會失敗。”
“那個地方,秦落笙怎麼可能會帶人進去!”
太子憤恨難言,卻隻能夠接受自己的再一次失敗,於此同時,那些去淩州的人,也回了京城,帶著所有犯官一起。
——
淩州被秦落笙參的那五十幾個官員,已經盡數押解回京,大理寺與刑部全力運作起來,幾乎是在短短的幾日之內,便取得了比起秦落笙提供的那份賬目還要駭人的多的口供。
不是貪汙,而是,串聯結黨,買官勳爵,這些個官員們上下勾結,每到科考之年,淩州負責一州大考,這些人必定要大肆充實一番自己的腰包,學子之中,要麼給錢,要麼效忠,除了這兩種之外,若是稍微有不馴之人,落榜還算小事,重則直接栽贓舞弊,革除功名,永世不得踏足考場。
這樣的事情,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也讓景元帝真正大怒,親自擬旨,此案凡是涉案人員,首惡一律斬首示眾,誅三族,其他族人,永世不得科舉。
從犯涉案較深的皆是斬首,族中三代不得科舉,輕者罷官免職,流放邊疆。
而那些名單上所有的被誣陷罷黜功名的學子,景元帝特設恩科,允許他們在今年秋季下場一試。
聖旨一下,朝中官員全都暗自吸了口氣,後者倒還罷了,隻是前者......
大慶朝,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誅族之事,景元帝這些年執政一向都比較寬厚開明,大家一時間居然忘了,坐在龍椅之上已經垂垂老矣的皇帝,曾經,也是一個殺伐無情的帝王。
太子心底暗恨,此事一出,這些涉案官員全數被嚴懲,他手下人心果然不穩,別說一些心底本來便存了觀望之心的中立官員直接拒絕了他的招攬,便是已經歸攏到手下的人裏,也有人開始頻繁做些小動作。
太子忙於四處安撫人心,對確實不忠之人出手。
他的動作頻頻,其實心底暗恨之後,太子心中不是不覺得慶幸的,幸虧廖清泉出手,才讓那些獄中的官員們無有一人將他供出,畢竟,說是買官勳爵賺的巨款,結黨營私把持淩州,背後得利最多的人,不是那些個要被處決的官員,而是他這個太子。
如此想著,太子越發感到秦落笙的步步緊逼,一次刺殺不成,兩次刺殺還是不成,白白地犧牲自己手上能夠掌握的高手,那是他自己的人,忠心於他,不是廖清泉手下那些可以消耗的高手。
太子,舍不得再拿著自己手下的人手去拚了。
他手中最後的那個籌碼,必要的時候,是真的要動一動了。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