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蕎看著窗外的路燈飛快的往後刷過,她忽然歎口氣,“蘇哲,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為什麼我們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我們,這些是成長必須經曆的東西嗎?”
蘇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陷入沉默。
……
蘇哲把叢劍去世的消息告訴紀丹好南衣,兩個女人抱頭痛哭了好久。
蘇哲和老蔣坐在樓下的長椅上抽煙,蘇哲對老蔣說道:“別介意。”
老蔣微微搖頭,“我能理解,畢竟他們曾經是戀人,這份記憶任誰也抹不去,我隻是擔心她倆的身體,一個有病在身,一個有孕在身……”
“放心吧,她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嗯,那就好,南衣哭的這麼傷心,我才知道原來在一個人心裏刻上印記,是這麼清晰,即便是經曆歲月,也隻會日久彌新。”
蘇哲半開玩笑說道:“怎麼,吃醋了?”
老蔣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在想,以後要對她更好,這樣的女人更值得被愛,我現在做的還不夠。”
蘇哲微怔,旋即伸出大拇指,“老蔣,你是個男人。”
叢劍的身後事,是蘇哲和趙欣操辦的,趙欣以未亡人的身份出現,扶著叢劍的媽媽,“娘,你別哭了,身體要緊,你要是有個好歹,他在泉下有知,也會不高興的。”
叢媽媽一直不喜歡趙欣,可這幾天的接觸,才發現趙欣身上的優點,隻是太晚了。
“姑娘,以後別叫媽了,就叫阿姨吧,我兒子福薄,沒有福氣有你這樣的好媳婦……”
趙欣也陪著老人家哭起來,讓整個陵園更是悲痛四起。
蘇哲他們幾個站在側麵,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那上麵叢劍的笑容很幹淨,很陽光,就像那個剛出大學校園的愣頭青,對誰都有一種善意和謙遜。
簡凡戴著墨鏡,站在蘇哲旁邊,“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怎麼就這麼快死了。”
蘇哲看著陰暗的天空,“興許是他不夠壞吧……”
簡凡把頭轉到一邊,蘇哲遞上去一塊手,他死活不接,蘇哲直接按在他手裏,他才死死抓住,肩膀開始劇烈的抽動。
蘇哲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哭,隻是風吹過眼角,涼涼的……
趙欣找到蘇哲,遞給他一張卡,拜托蘇哲交給叢劍的父母。
蘇哲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給?”
“老兩口雖然在農村生活不富裕,可骨子裏的驕傲不比任何人差,那天在墓地,他媽媽讓我改口叫阿姨,我就知道,她不會接受我的一分錢,你是他們相信的人,這筆錢足夠他們安享晚年,就拜托你了。”
蘇哲自然不會推辭,以叢劍的名義存進銀行,按月給她們家發放一筆生活費,說是叢劍一早給他們辦的養老保險……
許蕎告蘇哲,司徒浩投案自首了,案件正在審理中。
周圍的一切好像慢慢沉澱下來,一切漸漸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