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把頭埋在膝蓋間，默默不語。
紋身男和小太妹兩個人開始小聲嘀咕，聊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在乎這裏是不是合適的地方。
“蘇哲，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民警打開鐵門，喊了一聲。
蘇哲趕緊跳起來，一步跨出鐵欄杆，頭也不回走出來羈押房，又進來另個房間。
蘇哲被安排在一個寬大的木凳子，倒是沒戴手銬，隻是坐在上麵。
“姓名！”
“蘇哲！”
“知道犯什麼事嗎？”
“打架鬥毆。”
都是些看似廢話的問題，蘇哲回答的很仔細，絲毫沒有半點不滿，可能是看到對麵高高掛著的國徽，莊嚴肅穆。
下麵問的是案情相關，蘇哲原原本本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絕無保留，也毫無遮掩。
警察見蘇哲很配合，語氣也漸漸緩和，雙方就像聊天一樣，旁邊的民警快速記錄，很快就結束了問話。
“好了，蓋個手印。”
蘇哲按了個手印，年紀稍大的警察，“年輕人，看你也是初犯，接受教訓吧，衝動是魔鬼。”
蘇哲點了點頭，“這次我接受教訓了，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
“嗯，這就好，不管發生什麼時候，不管有多大的委屈，交給人民警察來解決，任何動用武力的行為，都是違法的，你受過教育，應該懂基本的法律，我建議你們還是和解，否則你會有麻煩……”
蘇哲沒想到打架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他小心翼翼問道：“警察同誌，會有多嚴重。”
“至少判刑少不了。”
蘇哲頭皮發麻，“這麼嚴重，那我該怎麼辦。”
“你應該祈禱他受傷不重，要是輕傷，賠點錢，拘役幾天也就了事了。”
蘇哲徹底沉默了！他後悔了，這一次的衝動讓他付出昂貴的代價。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默默承受衝動的懲罰吧。
可能是看蘇哲有點被嚇到，另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給他出了個主意，“你讓人找到苦主，和他協商一下，看看能不能私了，隻要他同意了，我們就可以開始調解，當然，破財是免不了了，可至少不用拘役，對你來說，拘役跟坐牢沒什麼兩樣。”
蘇哲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可是陳俊肯定不會跟自己談，讓誰去找他談，都不會有結果，隻有一個人，就是許蕎。
可是許蕎現在跟自己的關係……就算她肯幫忙，蘇哲也不會找她。
“謝謝你了，我知道了。”
看蘇哲的樣子，年輕的警官也顯得無奈，“那你好自為之吧，走吧，回去吧。”
人生第一次進派出所，也是第一次在這裏過夜，蘇哲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躺在冷冰冰的板床上，透過A4紙大小的窗戶看著外麵的夜空，周圍一片寂靜。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淩晨三點了，但蘇哲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蘇哲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會不會明天就直接進入牢房，從此失去了自由。
渾渾噩噩渡過了第一個晚上，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蘇哲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麵的天空，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