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潔羽本來是與黛玉住在一個房間的,但是今天事情多,她不想打擾了黛玉,就到書房將就一夜。不料,一進門,就見蕭然向自己跪下。
“你幹什麼?起來!”潔羽頭疼的看著蕭然。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知道嗎?
蕭然不為所動,依然跪著,道:“屬下對不起主子,沒有及早趕來,讓主子受驚了。請責罰。”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救的人,引來的麻煩,而且現在我不是沒事麼?何況,收了個不錯的護衛呢。”潔羽勸說道:“你也別倔了,明知道我不喜歡的,起來吧。”
潔羽臉色蒼白的如鬼一般,身子也晃了一晃,似乎已經沒有氣力了。
蕭然急步上前扶著潔羽坐到榻上,心裏又是一番自責,忘記了潔羽身子不好,又擔驚受怕的忙碌了一日,但是健康的成年人也受不住,何況是一個體弱的小女孩。
潔羽感覺好了一些,但抬頭看到蕭然的麵容,知道他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但是現在也沒有精力勸說了。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潔羽依偎進蕭然的懷裏,把自己深深的埋在蕭然的溫暖中。
蕭然像是擁抱著最珍貴易碎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擁抱著潔羽,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直達眼底。
“不是蕭然的錯,蕭然一直都沒有錯的,是我。我一直依賴著蕭然,還處處招惹麻煩,又要蕭然幫忙解決。很對不起呢。”潔羽幽幽的訴說著。
蕭然一把抱緊了潔羽,道:“不是!是屬下自願的。”
潔羽抬頭看著蕭然的眼睛,道:“不要說屬下,我不是什麼主子,我們是朋友。”潔羽看蕭然堅定的神情,知道他不會改變,想了想,有些調皮的說道:“要不你叫我公子得了,以後我到江湖上去肯定是男裝的啊。”潔羽把自己又埋進蕭然的懷抱,幽幽道:“幸虧紫陌的情報掌握的不錯,不然……”潔羽沒有說下去,但是潔羽和蕭然都知道不然會怎樣。
蕭然更是緊了緊懷抱,心下發誓:再也不會讓潔羽涉險了,以後一定要在危險降臨之前,把所有的萌芽鏟除掉!
潔羽道:“一會又要你去忙了呢。”
“恩,”蕭然的聲音低低想起,似乎很不甘心,“一定要去那兒嗎?”
“一定的,不然,在那麼複雜的地方,姐姐一個人撐不住的。”
“屬下遵命!”之後又用大概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隻有公子高興就好。”隻要你高興就好,希望所有的痛苦由我來背負、所有的危險我來抵擋!
蕭然把已經快睡著的潔羽輕輕的放在榻上,又輕輕的蓋上了被子。
潔羽迷糊間喃語道:“不要說屬下,你不是什麼屬下。”
“可是,如果不是,那,我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蕭然深深看了潔羽一眼,就離開了。
很快,蕭然解決了易水寒的事情,易水寒能夠安然留在潔羽身邊(隱身的),黛玉、潔羽也安全到達了京城。
到達京城碼頭時,榮國府已經打發了轎子車馬來迎接。
賈雨村帶著個小廝,先行去拜訪賈政了。黛玉、潔羽自上了車轎想榮國府慢慢行去。
黛玉想起以往母親訴說的,說其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近看來迎接的幾個幾個三等仆婦,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何況今至其家。而且,黛玉心裏惴惴不安的,擔心船上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又想到那男子救自己的方式(水中自然是渡氣咯)。一時間,黛玉愁腸百結。幸好,潔羽沒有把易水寒在暗中保護她們的事告訴她,不然,不知道她要怎麼的不安了。
黛玉自是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她去。相比較林黛玉的坐立不安,潔羽就輕鬆很多了。所謂無欲則剛,潔羽對賈府無所求,是賈母要接她們來的,而且除了林如海安排的那些禮物,她還另帶了一萬兩的銀票,所以,潔羽心安理得的很,心裏自然也輕鬆了。
自上了轎,黛玉一直在憂心著,潔羽勸慰了一番,見沒什麼效果,也隻得任她去了。進入城中後,潔羽從紗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見街北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隻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這便是賈家之長房了,其奢靡狀況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