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王宮的殿下寢宮,其中一人負手而站,看著窗外四季如春,心中卻突然升起了訝異感。男子鼻翼筆挺,唇瓣抿起優美的弧線,一雙眼睛清澈如溪水潺潺。轉身坐下,優雅的執筆,雪白的宣紙上麵頓時就出現了龍飛鳳舞的幾個字:華麗囚籠,嗚呼哀哉,生命莫過於戲。
看著那字,男子目光突然變得黯淡,眼前像是閃出未來的畫麵。方才眼中的溫柔猶如曇花一現,轉眼之間,他催動天地之間靈力,欲要把那張寫滿了他的壯誌惆悵的紙給撕得粉碎。可是,當他催動靈力,卻猛然的發現,這天地之間,一種新生的力量正在壓製著他。這種力量,是超脫世俗的力量。
這俊朗男子正是司徒建楠,他心中感應了一下,便朝宮門外奔去。
另一邊,竹林小築,溪水泠泠作響,一雙玉足,在水中搖蕩。女子一身白衣若雪,眸光中卻帶著憂愁,緊緊的盯著緩緩流動的水,仿佛這水能夠洗盡她心中的憂愁。身後傳來穩重的腳步聲,女子並沒有回頭,反而用一雙素手撐著自己的小腦袋。
“雨兒,怎麼了?”慕容劍濯一出小築就看到了這抹白色的背影,從進入這雪山開始,靖雨的眉宇間總是帶著一抹輕愁。慕容劍濯知道,或多或少都是因為雪山的關係。靖雨把一切都告知他了,得知真相的他為她憤憤不平。天底下怎麼還會有這種父母?把自己的兩個女兒推進深淵?
想起在宣月皇宮中,那個倔強的小人兒,如今出落的愈發水靈了。
“濯,怎麼辦?我不想在這裏,可是我又不能不聽姐姐的話。”靖雨靠在慕容劍濯的懷中,雙眼緊閉,嘟嚷的嘴唇散發著不滿的氣息。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
心裏麵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靖雨眨巴了下眼睛,抬起頭,看著慕容劍濯,皺眉道:“我總感覺姐姐在我們身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慕容劍濯有些心疼的摟著靖雨,這一切還隻是他太弱了。這幾天在皇宮當中,他知道這雪山王宮裏麵也有勾心鬥角。所以,他請求雪山王後,賜竹林小築一座,與世無爭。或許是雪山王後太想念自己的女兒了,時不時的召靖雨過去一趟,這令靖雨感到不快。
“小淘氣,瑤兒和邪是去尋找天之絕境,怎麼可能會來雪山?”慕容劍濯捏了捏靖雨粉嫩的小臉蛋,吃人豆腐。靖雨佯怒的瞪了他一眼,而後轉頭看向別處。
心裏麵那種奇異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如果不是知道靖瑤和雲際邪要去天之絕境,靖雨會真的以為靖瑤就在這附近的某個地方。
兩人相依相靠,看著水中魚兒嬉戲,空中鳥兒爭鳴,若這裏不是雪山,也是一處與世無爭的好地方。慕容劍濯感受的到,懷中的人兒有些不耐煩了。
“唉,算了,我們去看看也好。或許,瑤兒他們真的就在附近呢?”慕容劍濯剛說完這句話,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靖雨突然朝一處地方猛的飛去。
剛才天地之間突然多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靖雨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種力量,對靖雨和慕容劍濯不會造成什麼傷害。見到靖雨的身影已經成了一個小斑點,慕容劍濯不解的看了看之後便抬腿追人。
宮門外,人越聚越多,雪山王後夫妻二人聽著靖瑤的話,兩人心中都升起一種說不明道不出的味道。二人看向靖瑤三人,靖瑤今日一身白衣,白衣上麵點綴著牡丹,單調著卻有充滿著色彩,但是卻沒有一點兒庸俗的味道。三千青絲如蟬,隻用一根簪子紮住。
柳眉皓齒,明眸櫻唇,卻散發著強大的王者氣概。她親昵的抱著林竹菊的胳膊,盡管林竹菊容顏已逝,可是身上卻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彷如,靖瑤是她的女兒一般。
而雲際邪,一身白衣,白衣中裝飾著黑點。墨發用白玉冠束起,說不出的詩情畫意。他抱著林竹菊另一邊的胳膊,眸光若霜,卻在看林竹菊和靖瑤的時候,變得柔情似水,溫柔無比。
這一家三人,看的讓人嫉妒,他們的感情,怎麼可以這麼好?這樣的感情,是裝不出來的。
“瑤兒,不可胡鬧。”雪山王後低聲一喝,給守宮侍衛使了個眼色。守宮侍衛也是懂得察言觀色之人,他們立刻轟散周圍的雪山百姓。
“這位就是公主殿下?長的可真美。”
“是啊是啊,長公主殿下就四年前出現過一次,還幫我們雪山抵擋住了天劫呢。”
“不虧是我們雪山的救世主。”
“......”
人言可畏,說的或許就是這個吧,不過靖瑤聽的卻暗自不爽。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救世主,她本來並非什麼善良之人,可是老天就為何要把救世主這個擔子放在她的肩膀上麵?這沉重的擔子,壓得靖瑤都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