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難出去卻無比容易,靖瑤幾人沒用多久便出去了,黑魔依舊留在地獄,畢竟他有一個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是地獄守護獸。一生的使命是守護著地獄,這一次他的背叛沒有人會去製裁,但是下一次就說不定了。靖瑤在考慮了許久,這才命令黑魔留下,雖然她也想留一個強大的人在自己身邊,但是她也會為別人考慮。

“我什麼我感覺心中很不安呢?”

四條快馬在大路上飛奔著,路人隻是能夠感覺到一陣風從耳邊吹過,涼涼的,好清爽。靖瑤一邊駕著馬,一邊看向地獄那邊的方向,不安的說了一句。

在山野中,他們都停了下來,驀地發現,原來過去了小半年,可是他們都沒有吃過一餐飯。幾人對視一眼,笑了笑,笑的很傻。山野裏麵很安靜,但是四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

“我也有預感。”

席地而坐,靖瑤和雲際邪麵對著麵,雲際邪看了看這片大好河山,總感覺眼前的東西好虛渺。似乎在下一瞬間,這青山綠水就會消失一般,心中的壓迫感,使得雲際邪心中很是難受。

天英和閻王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異常的凝重,靖瑤和雲際邪也不是一般的人,看著他們兩人的神色就知道天英和閻王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但是他們不會去問,因為到了時候他們自然會說。

打開酒瓶,這是在路上的時候“偷”來的,靖瑤看著染坊裏麵的生意不錯,隨手抓了幾錠銀子,大搖大擺的去到對麵的酒館,四人沒人都打了一瓶。

大口的喝著酒,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但是意識卻特別的清醒。靖瑤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酒力這麼好。雙頰因為酒精的作用而變的泛紅的,看起來煞是迷人。喝著酒,這酒的味道比起現代的酒要甜美一些。

“不知道以後等待著我們的是什麼。”

喝著酒,說著胡話,靖瑤口無遮攔,比起冷漠的她,這樣的她更加的讓人心疼,她說到底也是一名女子,女子也都是喜歡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麵,這不是懦弱,而是女人的天性。

但是這一切離靖瑤都那麼的遙不可及,前世,一個人獨自闖了十幾年。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她見過,姐妹間的勾心鬥角她也見過,所以她看淡了。來到古代,本想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但是命運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一些莫名其妙的責任加在靖瑤的身上,真的很累。

可始終有一個人,默默無聞的為著她。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的付出真的太多太多了。摸著心口上麵的水瓶,靖瑤似乎感受到了安慰,喝了一口酒,閉上眼睛,仿佛自己踏在仙界般。

自私的她沒有去想過別人的感受,不是不想去想,是不敢去想,身上的疲憊不堪,讓她很累。對麵的雲際邪,看著靖瑤這樣子的一副模樣,又痛又恨。他真的好想,他好想死的是他。他了解靖瑤,所以隻要靖瑤抖了抖眉,雲際邪就能夠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而現在,就是因為太了解她,所以心痛。心痛她要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麼多的壓力,難道他雲際邪拿來就是擺設的嗎?

雲際邪很恨,恨白帥,因為他知道,白帥的死,始終是一條跨不過的溝。為何,上天要一次有一次的折磨他們?為何,每次在一起了總有人來拆散?為何,自己的心這麼的這麼的痛?

仿佛知道雲際邪和靖瑤的變化那般,天英和閻王在這裏有些尷尬,這悲傷的氣氛,讓他們有些不適。二人對視一眼,看著靖瑤的目光也有些內疚,是的,他們都知道,知道靖瑤的過去和未來。但是這一切又能夠怪誰呢?隻能夠怪老天的不公平。

二人對視一眼,雙雙的朝山野外圍走了去了,最後無奈的看了眼靖瑤和雲際邪,唉,這兩個可憐的有情人,老天為何要一次有一次的戲弄他們呢?就連他們這兩人看的都心痛,更別說靖瑤和雲際邪了。

天英和閻王離開以後,這裏還是一片靜謐,仿佛那兩人沒有來過也沒有離去。靖瑤閉上眼睛,依舊沉醉在自己的世界。她知道她很自私,她知道對麵的人很傷心,但是她也知道,兩人之間,白帥的死始終都是隔閡。

雲際邪也不說話,眼眸迷戀般的看著靖瑤,而後歎了口氣,斜躺在草地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心情也好了許多許多,再看看靖瑤,她依舊不動,仿佛是一座雕塑。

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夠走進她的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