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惜苑。
今兒天氣好,陽光碎金般的落在院子裏。
傅雲惜早上看了會書,脖子酸,便走到院子裏,閑散的打了會子太極。
翠縷翠喜兩個瞧了,都奇怪的很,這不像拳法,也不像舞蹈,但瞧著卻極有味道,真不知小姐練的這是什麼?
待傅雲惜整整一套打完,兩人按捺不住的上前詢問。
傅雲惜隻笑著說,這是健身用的,問兩人想不想學。
這兩個丫頭忙不迭的點頭。
於是,拉開架勢,傅雲惜一招一式的教著,可第一節還沒教完,大夫人房裏的巧憐過來了,說是請四姑娘過去一趟。
這些天,她們都推說傅雲惜身子未恢複,大夫人那邊也免了請安的禮,可這又找了來,為何事呢?
翠縷擔心不已,忙問巧憐,“讓四姑娘過去,有事嗎?”
巧憐是跟翠縷差不多時間買進府的丫頭,兩人一開始關係不錯,隻是後來,因主子的關係,兩人漸漸生疏了。
可巧憐不比巧玉,她性子敦厚老實,也沒啥心眼,在大夫人那邊,多是做些端茶遞水跑腿什麼的粗活。
她也同情傅雲惜這院,見問,遲疑著還是說出了實情,“舅太太來了。”
“啊?”翠縷一驚,“舅太太來了跟四小姐有什麼關係?往常裏不都是見大小姐嗎?”
不但傅雲惜,就連其他兩個庶女,趙氏也從來是不屑於見的。
“這個?”巧玉瞅了一眼傅雲惜,神色糾結的說,“大約是與表少爺有關。”
“什麼?”翠縷臉色唰的就白了,心裏隱隱覺得沒什麼好事。
翠喜也是知道舅太太的厲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小姐,怎麼辦?”
“涼拌。”看兩個丫頭嚇成這樣,傅雲惜無奈搖頭,“她又不是老虎,瞧你們怕的?”
“小姐不怕?”翠縷翠喜兩個怔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倆在家,先練著我剛才教的,練熟了就做飯去,我早上吃的少,有些餓了。”傅雲惜吩咐道。
兩個丫頭眼睛睜的大大的,幹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巧憐,是吧?”傅雲惜轉臉看向巧憐,雖說模樣不比翠縷等人,但麵相敦厚,瞧著可親。
巧憐呐呐點頭。
“咱們走吧,你家夫人怕是要等急了。”傅雲惜抬腳,走在了前麵。
巧憐一愣,忙舉步跟上。
“小姐,讓奴婢跟您一起吧。”翠縷回神,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來。
傅雲惜好笑的瞅著她,“她們若真要為難我,多一個你,不也是去當靶子給人打嗎?”
“可?奴婢不放心。”翠縷苦著臉說。
“放心,我保證一會就回來,快點將午飯給我準備好,上次你做的那是什麼菜?好吃。”傅雲惜微笑著說。
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翠縷都快哭了,隻答不上話來。
傅雲惜秀眉一蹙,令道,“行了,在家等著。”
說完,撩起裙擺,款款朝院外走去。
翠縷攆了一步,被巧憐攔住,“你還是聽四小姐的吧?就算真跟著去了,也幫不著什麼。”
隻多一個人受罪罷了。
——
趙飛瓊在大夫人房裏仍舊氣呼呼的,眼睛噴火般的環視著整個屋子,嚇的人都以為她想放火燒屋子呢,大夫人差點忍不住讓人先準備些水預備著了。
直到巧憐進來回稟,四姑娘來了。
眾人才鬆了口氣,趙飛瓊美麗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厲喝,“還不讓那小掃把星滾進來。”
門外,聽見這聲音,傅雲惜秀眉微蹙,黑曜石般的眸中劃過深濃的厭惡。
她生平最厭與潑婦打交道!
眾人異樣的眼神下,傅雲惜纖弱的身子站到了屋內,對著大夫人和趙氏俯身行禮,“惜兒給母親和舅母請安。”
“小不要臉的,誰是你舅母?本公主也是你等下作小娼婦高攀的起的?來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