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花園裏玫瑰花上的露水順著飽滿的花朵滑落,空氣裏彌漫著溫馨的花香,葉曈夕很早起來,接上水管給花兒澆水。今天是周末,客人應該會比平常多一些。
相對來說,咖啡店的清晨是最為員工們最為悠閑的時刻,沒有客人會這麼早來喝咖啡。他們忙著卸貨,每天都會有新鮮的牛奶和蔬果送過來,以確保他們做出來的美食能夠以最新鮮的姿態展現在顧客的餐桌上。
新的一天又會在悠閑或忙碌中開始了。
葉曈夕的任務很輕,她隻要在太陽出來之前照顧好園子裏得花,然後躲進店裏等待客人就可以了。
“嫂子,今天氣色不錯呀。”大夥都和葉曈夕關係要好,這家店是段亦成還在世時就建好的,他知道葉曈夕喜靜,所以選擇了一處不是很喧鬧的地盤。
在他們出事之前他帶她來過一回,當時這裏已經設備齊全,員工也一直留到現在,他們中有的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有的則是是段亦成和葉曈夕的幼時的好友。
當年段亦成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他們來咖啡店工作,原因是他擔心陌生的員工會讓葉曈夕不舒適,若全是熟人,將來也好有個照應。他為了葉曈夕煞費苦心的樣子,簡直把她當成口袋裏的寶貝,摸不得,碰不得。
葉曈夕第一次在咖啡店裏見到他們時,又驚又喜。段亦成則是一直帶著笑意抱胸看著她可愛的模樣,那眼睛裏得寵溺刻在時光裏,永生不會消散。
這家店是段亦成動用私人力量買下的,人們知道這塊地是某個大佬買的,誰也不會想到其實是段亦成,所以都誰找不到這裏來。
葉曈夕才會選擇逃來這裏。
“阿源呢,今天怎麼沒有看見阿源啊。”教阿源做甜品的楊桃感到有些奇怪,平時一到周末她就應該一大早就開始纏著自己教他做甜品了呀,今天怎麼還沒來?睡過頭了?不對,不太像阿源。
“今天她有活動,恐怕就不能寵幸你了。”葉曈夕故意加重了活動兩個字,意思很明顯,阿源有情況。
“姐姐,你瞎說什麼呢!”眾人聞聲一看,隻見葉源從螺旋式的樓梯下來,似憤怒又似嬌羞。
“你姐姐沒說什麼,你這麼激動,不是不打自招嗎?哈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糕點師唐凡拉開身邊的一把一字椅子,順勢坐下打趣道。他雙臂打開,像是在說,這可是你告訴告訴我們的啊。
“你…你們一起欺負人。”葉源小臉一紅,從樓梯上跑下來,衝出門去了。
“哦~”眾人如有所悟,起起哄來。
“回來晚了要記得給我打電話!”葉曈夕對著門口大聲喊道。
葉源太著急跑出門,竟然在門前不遠處撞著人了,連連道歉,那人非但沒有生氣還扶起了她,葉源抬頭一瞧,隻見那人是生的別致,容貌極美,氣質不俗,看不出年歲,正微笑著看著葉源“你沒事吧?”
“好漂亮哦。”葉源由衷感慨,愣在原地幾秒之後才依依不舍轉身離開。
而這一邊,剛剛聚在一起起哄的眾人已經散開了,葉曈夕則坐在桌子前將花朵插進玻璃花瓶裏。
“曈夕。”那麗人到了咖啡店正門,輕輕喚著曈夕的名字,聲音抖動的飽含滄桑,似乎表明了她是風塵仆仆而來。
這熟悉的聲音如同十萬伏的電流,流經葉曈夕單薄的軀殼,她的心和靈魂劇烈的顫抖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玫瑰花從手中滑落,重重地跌在地上。
“蘭姨。”葉曈夕輕輕呢喃。是蘭姨嗎?
還是找來了嗎?
時光是個奇妙的東西,有人會被時光折磨,變成滄桑的老雀。有人則會在時光裏曆練成為醇香的美酒,有的人在時光裏漸變,不複當年的模樣,而有的人則像是上帝的寵兒,無論過去多久,她還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美麗。
蘭姨就是那後者。
時光在她身上一點作用也沒有,她還是一樣動人,甚至是……驚豔。
葉曈夕艱難機械的回頭,對上了那雙眼睛。
那眼睛裏迸射出的複雜心情灼灼的刺痛的葉曈夕靈魂。有想念、有責備、有激動、當然,最多的還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葉曈夕覺得這一刻簡直是天地下最最漫長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