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鳳瑤落看著一旁生氣的皇後和一臉震驚的皇上,滿意地笑了起來。她抬手鼓掌,皇上回過神,輕輕坐在位上,眼睛卻一直盯著場中的鳳嫻月。
\t“皇上覺得鳳姑娘吹奏得如何?”鳳瑤落含笑地問道。
\t皇後不悅道:“世家女子哪個不是多才多藝,玉笛這種小家子氣的樂器,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t“朕覺得甚好!”皇上沉聲道。
\t鳳瑤落挑釁地看了皇後一眼,氣得皇後差點拍桌而起。
\t“賞——”皇上看著鳳嫻月,沉聲說道。一旁的小太監笑嗬嗬地下去傳旨了。
\t而此刻在女席上的寧香氣得手絹都扯破了,剛剛明明該輪到她上場了,結果被鳳嫻月搶先了不說,一個破玉笛有什麼好稀罕的!皇上竟然還要賞她!她扭頭看向男席那邊,見三皇子晏祁一臉深思地看著鳳嫻月,心裏更是生氣。
\t鳳嫻月沒有受任何人的影響,輕輕行禮過後便回到了座位上。剛剛坐下,便聽到張玲兒擔憂地說道:“小姐,你剛剛吹的這曲子到底有什麼來曆?我怎麼覺得皇上看你的表情很不對勁?”皇上雖然坐擁後宮,可這麼明目張膽地盯著臣子的女兒看,實在有違倫常。
\t鳳嫻月低看撫了撫玉笛,輕聲說道:“可不就是睹物思人嘛。”這支玉笛是她母親的遺物,而她剛剛吹的曲子又是母親生前最擅長的一首曲子,可以說,皇上看到剛剛的她,腦海裏想的定是她的母親。
\t張玲兒與青兒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青兒心裏還有些底,隻是這些話她不好問,便沒再提起。
\t皇上自從看了鳳嫻月的演奏之後,一直心神恍惚,就連一旁的淑妃,他都沒有正眼看過一次。淑妃似乎也沒有任何心思去討取他的歡心,也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上座中每個人都心思各異。
\t而男席那邊,隻有鳳平清楚皇上心裏在想什麼。他麵帶憂色地朝鳳嫻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時不清楚女兒到底作的什麼打算。雖說沒有讓皇上見到她的真容,可就剛剛那副模樣,他定是將她當成了段淩。
\t“安逸侯,何事如此擔憂?”
\t鳳平循聲看去,竟是三皇子晏祁。他隨即斂了情緒說道:“沒事,臣隻是不勝酒力罷了。”他聽嫻月提醒過,千萬不要與三皇子此人走得太近。
\t晏祁見到防備自己,輕輕一笑,隨即靠近他說道:“安逸侯不必防備我,我對安逸侯府絕對沒有惡意,我隻是單純地喜歡鳳大小姐而已。”想必,不止他看得出來他父皇對鳳嫻月的關注,鳳平定然也看出來了,與年過半百的皇上來比,當然是他和鳳嫻月比較登對。
\t“三皇子請注意措辭,小女年幼,擔當不起。”鳳平厲聲說道。
\t晏祁倒也沒生氣,鳳平這個人不識趣,他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沒關係,他有辦法讓他同意。
\t晚宴還在繼續,寧國公府的大小姐寧香上場彈了一首古箏,眾人紛紛讚賞。寧香得意地起身,看向鳳嫻月的方向,挑釁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根本就沒有直視自己,心中不免生氣。她回到座位上,本來想讓高慧那個丫頭幫忙出出主意,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就在今晚中毒毀容被抬回家了。她皺眉,想了想決定明目還是去高府看望一下她。
\t天色愈來愈黑,晚安終於結束了。皇上聲情並茂地說了一番慷慨之言,便讓大家都回府休息。隻是,他突然喊住鳳平,沉聲說道:“安逸侯,朕的瑤妃說想接鳳姑娘進宮陪陪她,你意下如何?”雖是詢問的意思,可這語氣裏竟是滿滿地不可拒絕。
\t鳳平心中惱怒,他的女兒與鳳瑤落關係並不好,又何需她陪伴?況且,前些日子才在宮裏陪淑妃,這會兒又要陪瑤妃,他一個未出閣的女兒,這麼經常住在後宮裏像什麼話!他強按奈住心中的怒氣,語氣堅定道:“回皇上,小女最近身體常常不適,實在不宜進宮。”
\t“喔,哪裏不適?快請太醫看看。”皇上沉聲說道,竟然真的帶著關心的語氣。
\t“皇上,小女她一個閨閣姑娘,實不適宜住在後宮中,請皇上三思!”鳳平咬牙道。若皇上執意,他恐怕是要違抗聖命了。
\t皇上沉著臉看著鳳平,正欲說話,卻聽大皇子晏澈突然上前說道:“父皇,兒臣有事求父皇成全。”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萬一他父皇說出納鳳嫻月為妃的話,他再請求賜婚,隻會被天下人當作笑話。
\t“澈兒,你湊什麼熱鬧?”皇後一見晏澈,厲聲訓斥道。畢竟是她的兒子,她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嗎?別說她本來就不同意,眼前皇上明顯是對鳳嫻月動了心思,他這時候湊上來不是惹皇上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