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看著她走遠,消失在視線裏,晏澈還輕輕念了句:“敵人的敵人……”
\t鳳嫻月路過鳳瑤落的院子時,聽見裏麵傳來清淺的琴聲,頗有點深閨小姐的味道。她停下腳步,問旁邊的青兒:“覺得這曲子彈得怎麼樣?”
\t青兒突然聽小姐這樣問,湊著耳朵仔細聽了一下,才說:“嗯,挺好聽的。”她和她家小姐都不會彈琴,小時候倆人光顧著玩兒去了,堡主對小姐諸多寬容,見她不喜歡也沒有強求。
\t鳳嫻月輕笑著點點頭,抬步繼續向前走。
\t“小姐,是誰又要倒黴了嗎?”青兒疑惑地問,她感覺每次她家小姐笑得這麼、這麼好看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黴了。
\t鳳嫻月漫不經心道:“我隻是在想,果然一切還是沒有變。”鳳瑤落這首曲子,名《追月》,講的是一個姑娘向她喜歡的俠客告白,她前世一直喜歡彈這首曲子,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直到後來才知道。
\t“可是,我最近常聽瑤落小姐彈這首曲子呢。”青兒不解道。
\t“是嗎?是從龍山寺回來才常聽見吧?”鳳嫻月嘲諷地說道。鳳瑤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好。
\t青兒覺得自己跟不上小姐的思維,索性不再問了。她開始講小姐不再的這幾天裏發生的事情,吃了什麼好吃的,講到最後,她撇了撇嘴:“小姐,我覺得糖炒栗子、桂花糕,真的超好吃!你想不想吃呀?”
\t“你個小饞嘴,去叫廚房做一些吧。”鳳嫻月無奈地瑤了搖頭。
\t鳳嫻月在堡裏安安靜靜地呆到了五月,氣溫漸漸升高,中午熱的時候,她都窩在床上睡覺。不知道為什麼,這輩子變得特別安逸,一點點的疼痛和冷熱都受不得。青兒常常在旁邊嘮叨,覺得小姐怎麼變得像老太君似的,又怕冷又怕熱的。
\t“小姐,出事了!”青兒跑進房間喊道。
\t鳳嫻月從床上慵懶地爬起來,平靜地問她:“慢慢說,不要急。”她看了看青兒的薄衣,才將自己身上的棉被掀開,起身準備換一身清爽的衣裙。
\t青兒順了氣,接著說:“我聽阿三說,鳳凰堡東邊的生意受挫,跑生意的死的死傷的傷,二當家著急,就跟著去了,可今天,二當家是被人抬回來的,聽說受了好重的傷。”
\t正在換衣服的鳳嫻月聽了,手一頓,確認道:“你是說師叔受了傷?”她爹和師叔從小被師祖養大,一起練武,據說武功不相上下。可是,她卻知道,師叔的武功是在她爹之上的。
\t青兒見大小姐在想事情,上前接過她手裏的衣服,一邊幫她穿衣,一邊說:“不過小姐不要擔心,我聽說堡主會親自去一趟呢,堡主武功高強,定然會將賊人打得落花流水!”
\t鳳嫻月聽了,沒有接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t鳳立的房間裏。
\t鳳平吩咐下人送大夫出去,這才看著床上的鳳立道:“師弟好好休息,這件事,我要親自去查個清楚。”
\t鳳立臉色蒼白,額頭上包著白紗麵,聽了他的話,著急地勸道:“師兄,千萬不要去涉險!這東邊的生意,丟了就丟了吧。”說完,痛苦地咳嗽起來。
\t鳳平急忙扶住他,堅定道:“師弟好好養傷,不要再說了,想我鳳凰堡屹立於世一百多年,從師父手上於我,如今竟然有這等宵小挑釁,我若是不查個清楚,又將鳳凰堡置於何地!”
\t鳳立聽了他的話,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繼而平靜道:“師兄說得有道理,隻是,要請師兄萬事小心。”
\t“師弟放心,你好好休息,我下去安排一下。”鳳平扶著他躺在床上,又喚來伺候的下人,吩咐他們好好照顧鳳立,這才離開。
\t鳳平一走,鳳瑤落便從門外走進來,進門就說道:“爹,不是說了做做樣子嗎?你怎麼把自己傷得那麼重?”沒錯,這出戲就是她和她爹策劃的。隻要鳳平一出鳳凰堡,那麼,不管是堡裏的鳳嫻月還是鳳平,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t鳳瑤落今日畫著精致的妝,一張小臉麵如含脂,漂亮極了。鳳立滿意地點點頭,他哪裏不如鳳平了?他比他有頭腦,比他武功好,就連生的女兒都比鳳嫻月能幹。鳳嫻月那個鬼丫頭,從小文不行武不就,還是他的瑤落將來有出息。
\t他撫了撫頭上的傷,雖然疼痛不已,可是,他仍然平靜道:“這點傷算什麼?不做得像一點,怎麼瞞過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