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青春,是一場不曾被遺忘的記憶,是那生命的年輪裏最為輕狂的歲月。
我們都有過那些年。那些年,我們一起抱怨著鑽出溫暖的被窩,一起嬉笑著看著在朝陽下徐徐升起的星旗,一起靜靜地看著即將沒入西山的夕陽,然後各懷心緒的描繪色彩繽紛的晚霞。
飄落的梧桐葉,帶走一份又一份的歡樂與哀傷。在海棠花開的季節,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瘋狂。
街道的轉角處,陽光遺忘了它的職責,將那裏遺留給了淚水,那是傷心人的地方,是愛與不愛的轉角地。
時光總是不緊不慢的將我們往前推,不管你是抗爭還是屈服,城市上空縱橫交錯的音符線永遠都不會消失,而那個你曾經置放過畫板的小石墩,卻在某個不經意的早晨,不見蹤影。
悄然間一場雨落下,淅瀝聲在我們的世界裏橫行,淹沒了悲痛的哭泣,連那眼角的淚水都混搭在雨裏,分不清誰是誰非。
隻有那條清澈的小河依舊在蜿蜒,我們駐足,眺望,那遠方。可是,我怎麼能夠就那樣往前走?我怎麼能夠忘記?
我怎麼能忘記?微風吹拂下,你那飄逸的長發在空中劃出的一條條美麗的波紋。
我怎麼能忘記?斑駁的陽光裏,你那動人的笑。
我怎麼能忘記?你輕啟朱唇時,微露的白齒。陽光直直的照射而下,八月的天,顯出十二分的燥熱。電風扇的葉輪瘋狂的轉動著,驅趕著那些湧進屋子裏的熱浪,透過擦得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路邊無私奉獻自己蔭涼的梧桐樹,高大,筆直,紳士一般。
此刻,蘇如就坐在那間被玻璃窗隔開的屋子裏,眼睛直直的盯著窗外的一排排梧桐樹,渾然不覺屋子裏交織的熱浪和涼氣。她手裏拿著的冰淇淋在高溫下迅速的消融著,失神的她並沒有注意到,直到來自旁邊座位的搖晃讓她回過神。
搖晃她的是張雨萱,她就坐在她旁邊,吃著甜甜的冰淇淋,靜靜地感受電風扇裏吹來的涼意。
“呃~都融化了,這下不能吃了。”回過神的蘇如看著手裏的冰淇淋,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看向旁邊。
張雨萱俏皮的眼神裏帶著笑意,調侃道:“如美眉,你這麼出神在想哪個帥哥呢?”
蘇如看著張雨萱一副從實招來的表情急忙擺手說:“什麼呀,哪有什麼帥哥,你就知道取笑我。”說完還裝的很生氣似的小瞪一眼。
“呦~我們的小如如生氣了,咯咯咯,說,是哪個帥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張雨萱知道蘇如的脾氣,知道她不會因這點事生氣,所以一個勁的調侃她,期間還不忘很誇張的笑上幾聲。
蘇如翻了翻白眼,在張雨萱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好啦,你別整天瘋瘋癲癲的,沒個正經。”
“噗~”張雨萱猛地笑了出來,說:“你說我沒個正經,你個小壞蛋,是不是不想混了。說吧,你今天怎麼了?”說到最後,張雨萱也認真了起來,她早就察覺到蘇如的不對勁了,平時的她可不是今天這樣的。
蘇如低下了頭,眉毛忽閃了幾下,幾秒種後,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歎著說:“哎,不說了,還不就是那點破事,說了煩心。”
“好吧,等你想說了再說。”張雨萱並不強迫蘇如,她們是很好的姐們,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
窗外走過衣著暴露的男男女女,高跟鞋踏在地麵上發出“蹬蹬”的響聲,沿著滾燙的柏油路傳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