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師保衛戰已經過去六年,這六年裏京師已經從戰爭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京師也照樣恢複以前的歌舞升平,似乎土木堡之變隻是一個遙遠的故事罷了。
“你沒聽說嗎?這琴歸堂請來了遊靈煙姑娘。“”什麼?京城第一樂師遊靈煙?那一定要去看看啊。“”是啊,話說這遊靈煙色藝雙絕,在京城很多達官貴人邀請都不買賬,今日倒不知道為何要到這琴歸堂來。“”不買賬?不怕這些達官貴人報複啊?”“報複?開玩笑,這遊靈煙可是南遙派靜法神尼親傳弟子,琴藝隻是愛好罷了,而且我聽說這遊靈煙和朝上某一位大官可是有關係啊。”“哦,如此啊,不說了,趕快看看去啊。”
此時的琴歸堂早已經聚滿四周趕來看稀奇的人,畢竟遊靈煙平時可不是輕易見到的。就連朝中幾位大臣都大駕光臨,“來了,來了”一陣驚呼聲響起,隻見閣樓之上緩緩走下來一位素衣女子,長得倒不是絕美,但渾身上下透漏著英氣,叫人欲罷不能。女子慢慢坐了下來,手撫琴弦,道:“各位,今日我來此獻醜主要是師傅壽辰將至,而我師傅為人低調,也不過什麼壽辰,但做弟子的也要求個喜慶,所以,也算借花獻佛,借各位的掌聲祝師傅她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了。”說完,再不多話,指尖一撥,一首陽春白雪緩緩流出,琴聲歡快,眾人如癡如醉。。。
演到一半,一個侍女急匆匆跑了過來,在遊靈煙耳邊口語幾句,遊靈煙似乎一愣,道:“他來了?”侍女點了點頭,遊靈煙連忙站了起來,一個頓首道:“各位,實在得罪,小女子有件急事需要處理下,今日琴會取消。”眾人一陣嘩然,隻見遊靈煙已經準備回走,這時,下麵一個聲音響起:“遊姑娘好大的架子,這麼多人等了你這麼久就聽了幾首就離開?”
遊靈煙定睛一看,見說話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武官,遊靈煙常年混跡京城,對此人倒也熟悉,此人乃六品北城兵馬指揮馬大剛,便道:“馬指揮得罪了,小女子確有急事。”馬大剛哼了一聲道:“區區一個樂師就如此傲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你留下繼續彈啊哈哈哈。”
遊靈煙冷笑一聲道:“馬指揮,小女子急事在身,不便多留,再說一次得罪了。”馬大剛霍的一下站起來,道:“屁,老子就偏偏要你留下來。”
而在閣樓之上,客房之中,一名紅衣男子手搖折扇,走到窗邊,歎氣道:“這個人實在是不知死活啊。”而這個紅衣男子後麵的一名藍衣男子道:“師兄,他畢竟是朝廷命官,遊姑娘也不要隨便得罪了。”紅衣男子輕笑道:“上官,這位姑奶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段星痕這小子是她掛名師兄,靜法神尼是她師傅,她會讓人騎上頭拉屎?”
而在樓下,這場爭執已經結束,馬大剛近兩百斤的身軀被遊靈煙如踢孩童般踢出了琴歸堂。半天爬不出來,遊靈煙還走到他旁邊,耳語道:“馬指揮,聽聞你平日裏也刮了不少,要不要我找段同知來查查啊?”馬大剛大驚道:“姑娘認識段大人?”遊靈煙笑道:“他算是我師兄吧。”
看著馬大剛屁滾尿流的跑去的背影以及眾人嘩然的目光,紅衣男子笑了笑道:“我都說了,這位姑奶奶可以應付的。”上官笑道:“師兄,她上樓了,我先回避下。”紅衣男子搖手道:“不用,我也隻是說幾句話。”話音剛落,門已經被推開,遊靈煙施施然走了進來,漠然道:‘當然,堂堂七笑樓主笑浪當然也隻是有事才找我罷了。”